老李最近迷上了养龟。不是那种花钱买好品种的，是街边捡来的，壳上沾着泥，腿上还缠着塑料绳的那种。 他每天早上起来，第一件事不是看看新闻，而是对着龟壳上的污渍发呆。然后，他会用棉签，一毫米一毫米地清理干净。 媳妇儿王姐看着，有点想说：“你这跟捡垃圾有什么区别？” 但她没说。 只是默默地把早饭给他端过去，然后自己去上班。 晚上，老李也对着龟壳发呆。王姐坐在旁边看电视，声音开得不大。 “它是不是不太高兴？

他盯着天花板，已经半小时了。不是思考人生，也不是失眠。是盯着天花板上那朵形状越来越像他前女友的云。 “想什么呢？”我问。 “没什么。”他声音很平，但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那朵云上看。 “你妈说，她年轻的时候，也喜欢盯着天花板。她盯着的是个蟑螂窝，她说那窝蟑螂像个小家庭，每天都为了生存而努力。” 他转过头，看了我一眼。“你妈…很乐观。” “乐观？她只是觉得蟑螂比她前男友可靠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。“你…在

老李养了一只鹦鹉，特别喜欢跟它聊天。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：“今天怎么样？” 鹦鹉总是学着老李的语气，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：“还行吧，凑合。” 老李觉得挺好笑，就坚持每天问。有一天，老李心情不太好，回家的时候闷闷不乐的。 鹦鹉还是例行公事：“今天怎么样？” 老李叹了口气：“糟了，单位领导又找我谈话了。” 鹦鹉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用一种更低沉，更像老李的声音说：“还行吧，凑合。” 老李愣住了，盯着鹦

老王最近迷上了养花。不是什么名贵品种，就是街边花店里打折的月季。他每天对着花说话，絮絮叨叨，像跟老朋友聊天。 邻居老李看不惯，总说：“老王啊，你对着花说有什么用，花听得懂吗？” 老王笑而不语，只是更认真地给花浇水。一个月后，老王的月季开得特别茂盛，花团锦簇，而老李家的几盆绿萝，蔫头耷脑的。 有一天，老李实在忍不住了，又问：“老王，你说你天天跟花说话，到底说了些什么，它们开得这么好？” 老王放下水壶

老王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是个年轻人，棋艺精湛。老王输了几局，却始终乐呵呵的，只是时不时叹口气。 年轻人问：“王叔，您叹什么气？” 老王摆摆手：“没什么，就是想起年轻的时候，我也像你一样，喜欢赢。” 年轻人笑了笑，继续落子。老王看着棋盘，又叹了口气。 隔壁正在喂鸽子的李大妈，凑过来问：“老王，又输了？” 老王点点头：“是啊，这小伙子棋艺好。” 李大妈说：“年轻好啊，精力充沛。我年轻的时候，也喜欢追着鸽

周五晚上，林楠把新买的空气炸锅搬进厨房，费了半天劲才把说明书上的文字翻过来。 “这个东西，能炸空气吗？”李维靠在门框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。 林楠没抬头：“理论上，如果空气足够油腻，应该可以。” 李维翻了一页书：“你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不切实际的课题？” “我在研究如何让生活更有仪式感。”林楠把一根冷冻的鸡翅放进炸锅里，“比如，用高科技手段，证明我们确实在努力生活。” “仪式感和炸鸡有什么关系？” “仪

老李家养了一只鹦鹉，特别会说话。隔壁王大妈养的猫，毛色油光锃亮，总在老李家窗台上晒太阳。 有一天，老李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，鹦鹉突然叫起来：“王大妈，你的猫，胖得像个猪！” 王大妈听见了，气得脸色发青，冲着老李家喊：“你家的鸟，嘴巴真不干净！胡说八道！” 老李赶紧解释：“它学我的，我昨天跟邻居说，王大妈家的猫，吃得太好了……” 鹦鹉又叫：“吃得太好！吃得太好！像个猪！” 王大妈气得跳脚，抄起扫帚就要

周六早上，林晓和陈默一起做早餐。林晓烤面包，陈默煎鸡蛋。 “你放盐了吗？”林晓问。 陈默头也不抬：“放了。” 林晓尝了一口鸡蛋，面无表情：“你确定？” 陈默放下铲子，也尝了一口：“确实放了。可能…是糖。” 林晓看着他：“你确定你放的是糖？” 陈默挠挠头：“我以为是盐。罐子颜色差不多。” 林晓把面包递给他：“下次记得看清楚。或者…都别放。” 陈默吃了口面包，说：“也挺好吃的。甜咸交织，很新颖。” 林

周末，他把新买的跑步机搬回家，吭哧吭哧地组装了半天。 “这玩意儿，感觉跟在原地走步差不多。”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，语气里带着些许失望。 我坐在沙发上，看着他绕着跑步机走了两圈。“是啊，就是原地走步，还带了个背景音乐。” 他停下来，盯着跑步机上显示的“0.01公里”的数据。“我花了三个小时，走了零点零一公里。这…这跟花三个小时看电视有什么区别？” 我没说话，只是指了指电视柜上堆着的薯片。“区别是，看电

周六早上，林晓芙盯着锅里的鸡蛋，蛋白已经凝固，蛋黄还在晃荡。 “怎么了？”李牧从卧室探出头，揉着眼睛。 “不知道该不该翻面。” 李牧走到她身边，“翻吧。” 林晓芙翻了翻，蛋黄破了。 “翻了之后，它就一直是这样了。”她说。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所以，你犹豫了半天，是为了让它保持一种不确定的状态？” 林晓芙没说话，继续盯着锅里的鸡蛋。 “你是不是觉得，如果翻了，它就失去了可能性？”李牧问。 林晓芙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