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晚上，客厅里堆满了快递盒。李明正试图用脚趾把一个纸箱顶到沙发底下。 “你干嘛呢？”张强从厨房探出头，手里拿着一个没洗干净的苹果。 “藏东西。”李明说，声音闷闷的。 “藏什么？” “惊喜。” 张强啃了一口苹果。“惊喜？你最近的惊喜一般都是我来清理的。” 李明没理他，继续努力。“你不知道，一个男人需要秘密。” “秘密？你偷偷攒钱买游戏？” “不是。”李明终于把纸箱顶进沙发底下，抹了抹额头的汗。“是

老李在单位养了只鹦鹉，绿得发亮。这鹦鹉特别会说话，学谁的口音最像谁。有一天，李工的领导来视察，是个出了名的严厉派，说话嗓门大，带着浓重的乡音。 领导刚进办公室，鹦鹉就“嗷——”一声，用跟领导一模一样的腔调喊：“你小子，还敢迟到！月饼呢？月饼拿来！” 领导愣住了，脸色不太好看。李工赶紧解释：“领导，这鹦鹉…它…它就是学话。” 领导没吭声，走到桌子前，拿起一支笔，在纸上写了两个字：“奖金。” 鹦鹉立刻

林晓和周远已经习惯了沉默。不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沉默，而是像两只并排坐着的猫，各自舔舐毛发，知道彼此的存在，但不太感兴趣。 周远喜欢收集各种奇怪的工具书。比如《如何用橡皮筋绑住一只鸵鸟》、《中世纪的厕所规矩》。林晓则热衷于整理房间，把东西按照颜色、大小、质地排列。她整理的房间，干净得像手术室，却也冷得像手术室。 有一天，周远带来一本《如何用勺子挖隧道》。林晓放下手中的抹布，看了他一眼。“你打算挖到哪里

老李在公园练太极，一旁新搬来的王先生凑过来，问：“李师傅，您练了多久了？” 老李慢悠悠地做了个动作：“三十年。” 王先生有些惊讶：“三十年？那您一定身强体健，气色也好。” 老李摆摆手：“不，三十年前我得肺病，医生说活不过一年。我寻思着，反正要死，不如站着死。” 王先生愣了一下，又问：“那…现在呢？” 老李继续慢动作：“现在嘛，站了三十年，肺病没好，腿脚也不利索了。不过，倒是习惯了站着。” 隔壁张大

老王在单位里出了点事，不是什么大事，就是个小小的疏忽，被领导点了名。他回来的时候，媳妇问：“咋了？” 老王叹了口气，没直接说，只是走到厨房，把冰箱里的最后一块蛋糕拿出来，切了一半。 “这蛋糕，本来是留着咱们明天纪念日的。想着明天两个人分着吃，挺好。” 媳妇没说话，看着他把一半蛋糕放回冰箱，自己吃掉了另一半。 老王吃了两口，放下勺子，又问：“你觉得这蛋糕怎么样？” 媳妇说：“还行，就是有点甜。” 老

她把新买的包放在桌上，是那种米白色，皮革软软的。他瞥了一眼，继续玩手机。 “好看吗？”她问。 “嗯。”他头也不抬。 沉默了一会儿，她挪动了一下包，挡住了他手机屏幕的一角。 他抬起头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。“挡着了。” “哦。”她把包移回去。“你玩吧。” 过了一会儿，他放下手机，指了指包。“这个…多少钱？” “两千多。” “两千多啊。”他点点头。“够买好多奶茶。” 她没说话，开始整理包里的东西，一件一件

她把新买的包放在桌上，是那种米白色的帆布袋，上面印着一只戴着墨镜的猫。 “好看吗？”她问。 他放下手机，看了一眼。“挺好的。” 她又拿出一双鞋，是那种厚底的运动鞋，颜色是亮粉色。 “这双呢？” 他没抬头。“也挺好的。” 她沉默了一会儿，把包和鞋都收起来。“我妈说，我穿什么都好看，因为我脸圆。” 他终于抬头，看了看她。“你妈说得对。” 她没说话，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。 他重新拿起手机，刷着短视频。视频

老王最近迷上了养花，每天都对着几盆绿萝、吊兰忙活。媳妇儿看他那认真劲儿，问：“老王，你这是打算开花店啊？” 老王头也不抬，继续往花盆里浇水：“不是，是隔壁李婶说，养花能让人心情好，我就试试。” 他媳妇儿笑了笑，没说话。过了几天，老王又添置了几个仙人掌，还特意买了个带刺的。 “这又是啥？”媳妇儿指着仙人掌问。 老王放下浇水壶，擦了擦手：“李婶说，养仙人掌能让人心里有底。” 媳妇儿看着他，又看了看那盆

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是新来的王师傅。王师傅棋艺不错，几步就把老李逼到了角落。 老李盯着棋盘，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这棋啊，就像人生，一步错，满盘皆输。” 王师傅笑了笑，没说话，继续走了一步。老李的棋子被吃掉一个。 “你说，”老李又说，“现在这年轻人啊，都太追求效率了。急功近利，不懂得迂回。” 王师傅还是没说话，只是又吃掉了老李的一个炮。 老李看着越来越少的棋子，又说：“以前啊，人们讲究的是‘慢工出细活

她把新买的包放在桌上，颜色和她最喜欢的茶杯一样。他抬头看了两眼，继续盯着手机屏幕。 “好看吗？”她问。 “嗯。”他头也不抬。 沉默了一会儿，她拿起茶杯，轻轻敲了敲包。 “声音也一样。” 他终于抬起头，看了看茶杯，又看了看包，然后慢吞吞地说：“是挺像的。以后摔坏了，直接用包垫着。” 她把茶杯放回原处，没说话。厨房里传来水烧开的声音。 他重新低头看手机，屏幕上是新款游戏广告，配图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