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，他盯着鱼缸看了很久。缸里一条金鱼，游来游去，特别专注。 “它在干嘛？”我问。 他没抬头：“在研究水。” “研究水？” “嗯。它肯定在想，这水到底从哪儿来的，为啥自己就游不出去。” 我沉默了一下，看了看冰箱里的冰镇啤酒。 “你呢？”他突然问。 “什么？” “你研究什么？” “我研究，这啤酒什么时候能喝。” 他笑了笑，又看向鱼缸。“它研究水，我研究啤酒，区别就是，它没法自己倒一杯。” 第二天，他

他最近迷上了收集石头。不是那种奇形怪状的，而是普普通通的鹅卵石，灰的、白的、带着一点红棕色的。 客厅的茶几上，开始堆积。他说是为了“感受自然的质朴”。 “这个，是昨天在公园捡到的，你看，有点像个小猪。”他指着一块扁平的石头。 “哦，”我说，“确实有点。” 后来，石头们有了编号，贴上了小标签。编号1号是“小猪”，编号2号是“海龟”，3号是“……云”。 “云？”我问。 “嗯，它让我想起了天空，自由自在

周五晚上，林默把一叠薄薄的纸条放在顾远床头柜上。 “什么？”顾远翻了个身，眼睛没睁。 “哄睡台词。我搜集了一些。”林默声音很平。 顾远哼了一声，翻过来面对她。“你又在搞什么？” “我发现你最近睡得不太好。数据分析显示，你需要外部引导。” “数据分析？你从哪儿搞来的数据？” “我观察了你打游戏时的反应，和你在工位上叹气的时间。还有你点外卖时，选择菜品的规律。” 顾远沉默了一会儿，伸手拿过纸条。第一张

周末，老李在阳台上的盆栽里翻来覆去，手指抠着土。媳妇从厨房探头出来，瞥了一眼，没说话，继续切菜。 “你说，这玩意儿，到底怎么才能长得像说明书上那么精神？”老李抬头问，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无奈。 媳妇顿了顿，把切好的葱丝放到盘子里。“可能，它觉得，你给它的阳光，不够均匀。” 老李愣了一下，又看了看盆栽，然后又看了看自己。他最近确实，总是在不同的事情上，分散精力。 隔壁王大妈家的鹦鹉突然叫了一声：“笨！笨

周六的午后，林先生在阳台上给多肉浇水。他太太从厨房探出头，问：“浇这么多，它们都渴了吗？” 林先生放下水壶，擦擦手：“它们没有说渴，但我记得上周你问我渴不渴的时候，我回答了。” 太太沉默了一下，转回厨房，锅铲撞击锅底的声音略微大了些。 隔壁王阿姨家的鹦鹉突然叫起来：“渴！渴！渴！” 林先生看着鹦鹉，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，继续浇水。 晚饭时，太太把一碗凉拌黄瓜推到林先生面前：“尝尝，加了蒜。” 林先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不是什么名贵品种，就是满地都是野菊花，跟路边捡来的没啥区别。邻居老王问他：“这花，好看吗？” 老李盯着一朵蔫吧的黄花，说：“好看不好看不重要，关键是它活着。” 老王点点头，又问：“那你每天都对着它们说话，说什么啊？” 老李放下水壶：“我问它们，你们觉得我好看吗？” 老王愣了一下，没说话。 隔壁小刘，刚升职加薪，买了个新款手机。结果第二天就摔坏了屏幕。 老李看到，叹了口气：“这

周六早上，林晓把一堆报纸叠在客厅的地板上，然后用胶带固定住，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“岛屿”。 “你在干什么？” 顾言从厨房探出头，手里拿着一个煎蛋。 “模拟岛屿生活。”林晓回答，语气认真。 顾言把煎蛋放在桌子上，走到“岛屿”旁边，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圈。“为什么？” “最近总觉得我们生活太一成不变了，缺少一点…冒险精神。” “冒险精神？”顾言挑了挑眉，“你觉得在四层楼的公寓里，用报纸叠个‘岛屿’就是冒险精

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年轻小伙，棋艺精湛，几步就把老李逼到绝境。老李盯着棋盘，半天没动。 小伙不耐烦了，清了清嗓子：“李叔，您要是不想走了，我先走了。” 老李抬起头，眯着眼睛笑：“走啊，走吧。反正这棋，输了也没人替你擦屁股。” 小伙愣了一下，还是下了。老李依旧不动，只是慢悠悠地掏出一包瓜子，一颗一颗地剥着。 又过了几分钟，小伙赢了。他得意地收起棋子，准备起身。 老李突然伸出手，轻轻地把小伙的

老王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他家阳台上的花，一年四季都开得特别好，颜色鲜艳，花型也规规矩矩，像模像样。邻居们都说他有天赋，老王总是笑笑，不解释。 他每天早上都会对着花说话，絮絮叨叨的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。有时候是抱怨天气，有时候是念叨邻居家的狗，有时候是讲过去的事情。 “老王，你跟花说啥呢？”老李问他。 “没什么，就跟人聊天一样。”老王回答。 “花能听懂？”老李觉得好笑。 “谁知道呢。”老王耸耸肩，“反正

老李在小区门口摆了个摊，卖星星。不是那种会闪烁的塑料玩意儿，是真的星星，或者说，他说是星星。 “一颗多少？”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问。 老李指了指摊上一个个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小石头。“看大小，小的五块，大的十块。掉下来的，新鲜的。” 年轻人挑了几个大的，递了二十块钱。“这…这从哪掉下来的？” 老李没抬头，继续摆弄着摊子。“天上掉下来的，哪儿掉下来的不都一样？” 隔壁王大妈凑过来，指着一个特别小的石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