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在公园里照例下象棋。对面坐着个年轻人，穿着名牌，手腕上戴着块大金表。 年轻人走了一步棋，抬头看了看手表，又看了看老李。“时间很宝贵啊，”他说，“一分钟值不少钱。” 老李也没说话，挪动了一个兵。“是吗？”他问。 年轻人笑了笑。“当然。我这一局棋，输赢都得付一百块钱一分钟。” 老李点点头，继续落子。过了大约半小时，年轻人输了。他掏出手机，准备转账。 老李摆摆手。“不用了。”他说，“我输了。” 年轻

老李养了一只鹦鹉，特别会说话。不是学人说话，是专门学别人提问。 隔壁王婶来串门，问老李：“李叔，最近血压怎么样啊？” 鹦鹉立刻跟着学：“血压怎么样啊？” 王婶乐了：“呦，这小家伙真聪明！李叔，你每天都吃药吧？” 鹦鹉：“吃药吧？” 老李叹了口气，给王婶倒茶：“它学谁，它就觉得谁有问题。” 后来，老李的儿子媳妇来了，指着桌上的一盘花生米问：“爸，这些花生米是新买的吗？” 鹦鹉：“新买的吗？” 儿媳妇

他盯着鱼缸，里面的金鱼绕着一个塑料小城堡转。已经转了大概半个小时了。 “它是不是觉得很无聊？”他问，声音闷闷的。 我正在洗碗，没抬头。“鱼也不知道无聊。” “也许它想出去看看，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 我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沥水架。“外面有猫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。“它应该知道的。” 隔壁王奶奶来敲门，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。“小伙子，给你带点儿韭菜盒子，刚出锅的。” 他没看王奶奶，眼睛还是盯着鱼缸。“谢谢奶奶。

她把咖啡杯推到他面前，杯沿上留着一圈红唇印。他没看，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天气预报。 “明天降温。”他指了指屏幕。 “我知道。”她说，声音很轻。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又迅速低下来。“记得加衣服。” 她笑了笑，没说话。从包里拿出一件他最喜欢的蓝色毛衣，放在他腿上。 他抬头，这次盯着毛衣看了好一会儿。然后，他拿起咖啡杯，轻轻地擦了擦杯沿，动作很慢。 “这颜色…有点显老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。 她收回视线

老王养了一只鹦鹉，特别爱跟人较真。隔壁老李养的狗，每天对着老王的阳台狂吠。老王就教鹦鹉学狗叫，然后每次老李的狗叫，鹦鹉就跟着叫，声音比狗还大。 老李急了，给老王送来一盒茶叶，赔礼道歉。老王没收，继续让鹦鹉叫。老李又送来一箱水果，还是没用。 后来老李实在忍不了了，换了一只猫，想让鹦鹉安静点。结果鹦鹉学会了猫叫，还模仿得更像，比猫叫得更频繁。 有一天，老李在楼下遛猫，看到老王在擦窗户。老李问：“老王啊

他翻了个身，枕头底下塞了半个橘子。 “干嘛放橘子？”我问。 “驱蚊。”他说，语气平静。 “现在十月了。” 他没说话，盯着天花板。客厅里电视还在开着，一个财经频道，主持人正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讨论某种指数的波动。 “你听懂了吗？”我问。 “听懂了。”他回答，“他们说，风险和收益成正比。” “然后呢？” “所以，橘子放多了，可能会更招蚊子。” 我看着他，说：“你是不是又在想工作的事？” “没有。”他说

他盯着天花板，手腕上那块老旧的表已经停在八点半。不是坏了，只是他觉得时间在这种时候，最好静止。 “明天有个会议，” 他突然说，声音很轻，“关于预算的。” 你翻了个身，背对着他。“嗯。” “他们说要精简开支。精简到什么程度呢？比如，取消咖啡？还是把办公室的盆栽都卖掉？” 你闭上眼睛。“盆栽卖掉挺好的，省水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。“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，就问我为什么客厅里放着一棵假的橡皮树。” “因为它

周五晚上，男朋友兴致勃勃地把新买的空气炸锅搬出来，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半天。 “这可是我研究了三天，才决定买这个牌子的。” 他说，语气里带着一种略微炫耀的认真。 我看着他，问：“三天？” 他点点头：“对，各种型号对比，功率、容量、智能程度，还有论坛上用户的评价，都看了一遍。” “然后呢？” “然后…我就决定买这个，觉得它最符合我的需求。” 我沉默了一会儿，指了指厨房角落里那个已经用了五年的烤箱：“你记

周五晚上，李明把新买的空气炸锅搬回家。张敏正在厨房里切菜，闻到塑料味回头看了一眼。 “这是什么？” “空气炸锅。说是能让食物更健康。” 张敏没说话，继续切菜。李明自己研究了半天说明书，把一根香蕉放了进去，设置了十分钟。 “这东西真神奇，不用油也能炸出酥脆的口感。” 十分钟后，李明打开空气炸锅，香蕉变得黑乎乎的，像被太阳晒了三个月。 “怎么回事？”张敏放下菜刀，凑过来看。 “可能…温度设置太高了？”

老李在单位里干了三十年，临近退休，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。办公室角落堆着几箱子文件，都是些过去的项目资料。 年轻的同事小王过来帮忙，好奇地问：“李叔，这些都用得上吗？现在都数字化了。” 老李头也没抬，继续翻着一叠泛黄的纸张：“用不上。但得整理。” 小王搬起一箱子，力气不大，箱子压得他喘不过气：“这些东西，真的…意义很大吗？” 老李放下手中的文件，看了看小王，又看了看那箱子：“意义？意义在于，它们曾经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