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都笑不出来什么意思

老李在单位里出了点事，具体是什么，大家没细问。只知道他被调到了档案室，负责整理几十年积攒下来的文件。

午饭的时候，老李照例在食堂买了两个包子，慢悠悠地走到档案室门口。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，能看到里面堆满了纸箱，灰尘像是凝固在空气里。

小王，新来的实习生，正坐在唯一一张桌子旁，拿着一个口罩，小心翼翼地翻阅着一卷卷泛黄的纸。

老李敲了敲门，小王抬头，摘下口罩，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。 “李叔，您吃饭了？”

老李点点头，把包子放在桌角。“嗯，你呢？”

小王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文件。“我在看这些……以前的会议记录。有些东西，真让人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似乎没找到合适的词，“……难以理解。”

老李笑了笑，没说话，自己也开始吃包子。包子馅儿是韭菜的，味道很浓，但吃起来却觉得没什么滋味。

小王又翻了几页，突然抬头问：“李叔，这些记录里，经常出现‘高度重视’、‘立即落实’，但后来呢？就没下文了，是没重视了吗？”

老李嚼着包子，看着小王。“下文？下文就在这堆档案里。”

小王愣了一下。“可是，这些档案……都一样啊。记录、指示、总结……都写得很好，但都好像……没发生什么。”

老李放下包子，擦了擦嘴。“发生了很多。只是，那些事情，没法写进这些档案里。”

小王看着老李，又看了看那些堆积如山的档案，沉默了一会儿。“那……这些档案，有什么用呢？”

老李叹了口气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灰尘满面的文件夹，轻轻拍了拍。“有用。至少，能让人笑都笑不出来。”

小王没说话，重新戴上口罩，继续翻阅着那些泛黄的纸张。

档案室里，安静得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，以及老李偶尔的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