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词语

老王在单位被调岗了。不是降职，只是换了个部门，负责整理档案。档案室在地下室，光线不好，灰尘大。他以前是搞方案的，每天开会，PPT，各种头脑风暴。现在呢，每天面对的都是泛黄的纸张和密密麻麻的字迹。

单位组织体检，老王抽到了下午。排队的时候，他听到前面两个同事在聊。“哎，听说咱们部门新来的小李，特别厉害，一个季度就升职了。”“是啊，听说他特别会‘向上管理’。”

老王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体检报告，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。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，也努力过，也想过向上，但后来发现，努力和向上，有时候像是两种不太相关的动作。

晚上，老王回家，妻子问他今天怎么样。“还行吧。”他回答。“档案室怎么样？”妻子又问。“挺安静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就是有点…缺少那种…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感觉。”

妻子没说话，只是给他倒了杯水。水是温的，没有加糖。老王喝了一口，觉得有点淡，又有点烫。他看着窗外，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，很长。

第二天，老王在整理档案的时候，发现了一份三十年前的会议记录。记录上写着：“关于提高员工积极性问题，建议增加福利，改善工作环境。”他放下笔，盯着那份记录看了很久。

午饭的时候，小李过来问他：“王叔，您看我这个方案怎么样？我觉得这个方案很有创意，可以给公司带来很大的效益。”老王看了看方案，上面写满了各种数据和图表。他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嗯，很好。”

小李走了之后，老王继续整理他的档案。他发现了一份关于“效益”的报告，那份报告写于三十年前，和现在小李的方案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
他把报告放回档案盒，锁好柜子。地下室很安静，只有空调嗡嗡的响声。他突然想起小时候，看过一个关于木偶的戏，木偶们不停地跳舞，不停地微笑，但他们的眼睛里，却没有任何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