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在单位里出了名的面无表情。不是他不高兴，是他的面部肌肉似乎不太听使唤。开会的时候，大家都在讨论一个客户的方案，气氛热烈。老李坐在角落，盯着桌上的订书机。 “李工，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？” 销售部的王经理转过头来，带着一个期待的笑容。 老李眨了眨眼，目光从订书机上挪开，看了看方案，又看了看王经理。“嗯。” 王经理笑容僵了一下。“就…嗯？” “嗯。”老李重复了一遍。 他的嘴角试图上扬，但最终只是眼角

老李退休后，迷上了给小区里的广场舞大妈们拍照。不是那种抓拍，而是专门摆姿势，调整角度，然后给她们拍“大片”。 一开始大妈们还挺高兴，觉得老李技术好。后来，照片里她们的姿势越来越…复杂。比如，一只手比心，另一只手扶腰，表情要妖娆，眼神要迷离。 王大妈忍不住问老李：“老李啊，你这拍的，跟年轻人的抖音视频似的，我们这岁数，搞这些合适吗？” 老李擦擦镜头，说：“合适，必须合适。我跟你们说，现在年轻人都追求

老李在单位被调到后勤了。以前他在技术部门，负责一些复杂的图纸审核。现在负责给办公室订纸巾和擦屁股纸。 中午吃饭，老李坐在食堂，对面是技术部门新来的小王，正对着手机屏幕，眉飞色舞地跟人说着什么。 “小王，最近项目怎么样？”老李问。 小王头也不抬：“挺好的，老板说，这次如果成功了，升职加薪，直接跳两级。” 老李沉默了一下，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：“跳两级啊。我当年也是，跳了两级。” 小王终于抬头，一脸疑

老李在小区广场上遛鸟，别人都是养金丝雀、八哥，他养了一只乌鸦。 王大妈凑过来说：“老李，你这乌鸦，能唱啥歌啊？” 老李嘬着牙，说：“它不唱歌，它挺实诚的。” 隔壁张叔头也来了，指着老李的乌鸦说：“这东西，跟咱家王二似的，整天‘嘎嘎’叫，还啥也不干。” 老李没看张叔头，继续擦着鸟笼。“它不干活，它观察。” 王大妈撇了撇嘴：“观察啥？观察你钱包空了？” 老李抬头看了看天空，又低头看看乌鸦。“它观察人。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广场舞。他每天下午准时出现在公园里，穿着亮黄色的运动服，领着一群阿姨们跳得热火朝天。 他儿子小王，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，常年对着电脑。周末回家，总被老李拉着跳两步。小王每次都笑不出来，面无表情地跟着动作，像一个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。 “爸，这…这跟写代码有什么区别？”小王一边跳一边问。 老李头也没回：“区别？你写代码是让机器动，我跳舞是让身体动。都是动嘛。” 小王沉默着。他发现，

老李在单位算得上是“老好人”。谁遇到困难，第一个想到他。可他自己，好像总缺些什么。 这天，新来的小王问他：“李叔，您这辈子帮了那么多人，觉得自己幸福吗？” 老李搓搓手，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堆着的各种水果、零食，说：“幸福啊，当然是。你看，大家对我可好啦。” 小王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东西。那些东西，大部分都是别人“感谢”时的馈赠，有些已经有些蔫了。 隔壁的张姐凑过来，笑呵呵地问老李：“老李，周末

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年轻人，穿着体面，带着金丝边眼镜。年轻人棋艺不错，老李连输三局。 第四局，老李故意让年轻人先行。年轻人得意地走了个炮，老李盯着棋盘看了半天，慢悠悠地把一个兵挪了一格。 年轻人愣了一下，仔细研究，发现这步棋毫无意义，完全没威胁。他忍不住问：“老先生，您这…是故意放水吗？” 老李摇摇头，慢条斯理地说：“放什么水，我这步棋，是为了让你的炮，走得更远一些。” 年轻人更迷惑了，继

老李在单位被调岗了。以前是技术科长，现在负责楼下绿化带的浇水。 他没说什么，每天按时去，带着一个塑料壶，一株一株地浇。同事们偶尔打个招呼，他回个笑，也只是点头。 有一天，新来的小王问他：“李科长，您以前不是搞技术的吗？这…有点可惜啊。” 老李放下壶，擦了擦手上的泥土：“是啊，可惜。不过，浇水也好。” 小王觉得他可能是不甘心，想安慰一下：“您看，这技术再好，也得看着结果啊。您以前的那些项目，现在…也

老李在公园里遛鸟，一只黄鹂停在他肩头，歪着头看他。他掏出一把瓜子，掰开，递给黄鹂。 黄鹂没吃，啄了一下他的手指。 老李愣了一下，又掰了一把，这次把瓜子放在手心里。 黄鹂还是没吃，飞到旁边树枝上，冲他叫了一声。 老李叹了口气，把剩下的瓜子都倒在地上。 隔壁王大爷走过来，问：“怎么了老李，鸟不吃你喂的？” 老李摇摇头：“它好像觉得，我给它的，它自己去弄不就行了。” 王大爷笑了笑，指着自己手里的一包花生

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是个年轻人，棋艺精湛。老李输了几局，年轻人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默默地收拾棋子。 “小伙子，你棋艺真好。”老李忍不住说道。 年轻人笑了笑：“谢谢，您也下了不少年了。” 老李叹了口气：“年轻的时候，我也跟你现在一样，喜欢下棋，也喜欢赢。后来啊，输多了，就觉得赢了也没什么意思。反正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。” 年轻人看着棋盘，轻轻地将黑白棋子放回盒子里：“结果？” 老李指了指公园里的一棵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