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广场舞。不是跳舞本身，而是观察。他总坐在角落里，手里捏着一袋瓜子，眼神追逐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队伍。 “李叔，您不跳啊？”邻居王奶奶问。 老李头摇摇头，说：“跳啥？年轻时候没跳够，现在跳了，腿疼。” 王奶奶又说：“那您看啥呢？” 老李头慢悠悠地剥了颗瓜子，说：“看她们谁跳得更像…谁…谁更着急。” 广场舞的音响里放着劲爆的音乐。一个穿着亮片衣服的阿姨，动作幅度很大，似乎要用整个身体去表达

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年轻人，穿着名牌，手机没放下过。 “将军。”老李平静地说道。 年轻人抬头，瞥了一眼棋盘，手指还在屏幕上滑动。“哦，是吗？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，然后又低头继续玩手机。 老李又走了一步。“将军。” 年轻人这次稍微抬高了声音：“哎，这棋…有点意思。” 依然没看棋盘。 隔壁王大妈凑过来，小声问老李：“这年轻人，是不是棋艺高超？” 老李摇摇头，指了指棋盘：“他根本没看棋盘，我走

老李和老王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已经连续下了二十年，每次都是老李输。但老王从不高兴，输了就默默收棋，然后两人沉默着走一段路。 今天，老李又输了。他搓搓手，说：“这棋啊，真是…你啊，就是喜欢赢我。” 老王没看他，盯着棋盘上被吃掉的车：“谁喜欢赢谁啊。就是…习惯了。” 旁边的小孩问爷爷：“爷爷，他们俩为什么每次都下棋啊？老王总是赢，老李总是输，他们不觉得烦吗？” 爷爷摇摇头，指着老李手里的烟盒：“他们啊，年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钓鱼。每天清晨，他背着渔具，准时出现在河边。无论天气如何，他都坚持。 邻居王大妈偶尔会经过，问一句：“老李，今天怎么样？” 老李总是回答：“还行，就那样。” 即使空手而归，也是一样的语气。 有一年冬天，河面结冰了。王大妈看到老李穿着厚厚的棉袄，坐在冰面上，手里拿着鱼竿，一动不动。 “老李！你这是干什么？都冻成冰棍了！” 王大妈喊道。 老李转过头，平静地说：“鱼不咬钩，我就等等。”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广场舞。不是跳舞本身，是观察。他每天固定在公园长椅上，拿着一个塑料袋，袋子里装着花生。 他从不主动跟人打招呼。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跳舞的大妈们，时不时抓一把花生塞进嘴里。 王大妈是广场舞领舞，动作最卖力，嗓门也最大。她注意到老李，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。 “老李，你天天来看啊，也跳跳？”王大妈问。 老李摇摇头，继续剥花生。“不跳，看着挺好。” “看着挺好？你看啥好？”王大妈有点不明白。

老李在公园里练习书法已经二十年了。每天早上六点，准时坐在那棵桂花树下，铺开宣纸，蘸墨挥毫。他写的是同一幅字——“静”。 起初，周围的人还会停下来看几眼，有人说“字写得不错”，有人说“很有意境”。后来，大家习惯了，只是偶尔瞥一眼，便继续散步、打太极、遛狗。 小孙是公园的保安，每天早上都会经过老李。有一年，小孙的儿子考上了大学，他特意跟老李说：“老李，我儿子考上大学了。” 老李头也没抬，继续写着“静”

老李在小区门口摆了个摊，卖的不是吃的喝的，是袜子。各种颜色，各种花纹，但都破洞洞的。每天他都坐在那儿，认真地把袜子摆成各种图案，像什么抽象画，又像什么地图。 “李大爷，您这卖的都是破袜子啊？”有人忍不住问。 老李头也不抬，继续整理袜子：“对，破的。好袜子谁要啊？” “那…您卖给谁啊？” “卖给需要的人。”老李说，然后又慢悠悠地把一只红色的，上面绣着一只小鸭子的袜子，挪到了一只蓝色的，上面绣着火箭的

老李最近迷上了下载MP3。不是流行歌曲，也不是相声，而是各种环境音。雨声、海浪、壁炉噼啪声……他每天晚上戴着耳机，沉浸在这些“自然”声景里。 妻子问：“你听这些干什么？家里窗户关着，空调开着，弄得跟住在山洞里似的。” 老李头也不抬：“体验孤独。” 妻子放下手里的毛线团：“你这孤独体验，得花钱买呢。隔壁王大爷，天天在公园里捡破烂，你说他体验孤独，那才叫真实。” 老李调整了一下耳机的音量，里面传来鸟叫

老李在单位退休了，单位给办了个小型的欢送会。他太太，张阿姨，全程陪着，笑得特别大声。 散会后，老同事王师傅拍拍老李的肩膀：“老李啊，退休了总算清闲了。” 老李点点头，没说话，看向张阿姨，她还在跟几位女同事聊天，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 王师傅又说：“你这老伴儿啊，这笑声，比年轻时候还甜。” 老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，然后抬头，语气平静：“是啊，她年轻的时候，我不让她笑。” 王师傅愣了一下：“为啥？”

老李在公园里练字。每天都练“忍”字，一笔一划，工整得像模像样。 孙大妈凑过来，看了半天，说：“李老，你这‘忍’字，写得倒是挺好。” 老李放下笔，擦擦汗：“是啊，我琢磨了半辈子，这‘忍’字啊，要写出点儿劲儿来。” 孙大妈指着字里的一个偏旁：“这‘心’字底下，是不是少了点儿？” 老李仔细看了看，眉头一皱：“少了？我写了几十年了，从来没觉得少。” 孙大妈摇摇头：“你试试加个‘心’字底，再写一遍。” 老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