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晚上，他盯着天花板，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床单。我躺在他旁边，翻了一页书，又一页。书页很薄，声音几乎听不见。 “你说，如果地球是平的，那人掉下去会怎么样？”他突然问。 我放下书。“大概会碰到边缘？” “边缘是什么？” “不知道，可能就是个墙？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。“墙上有什么？” “谁知道呢，可能贴着壁纸？” 他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我。“壁纸是什么花纹的？” “小猫咪？” “小猫咪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声音低

老李的鱼缸里养了条金鱼，特别喜欢盯着他看。起初老李觉得好玩，后来有点毛。 “你瞅啥呢？”老李问。 金鱼动了动嘴，没声音，但老李总觉得它在说：“瞅你每天晚上躺平。” 老李媳妇儿说：“你别瞎想，鱼儿是不会说话的。” 老李就没再理它。可这金鱼，每天晚上都游到水面，盯着老李，一动不动。 有一天，老李去看医生，说自己失眠，医生问：“最近压力大吗？” 老李说：“也没啥，就是觉得…被人盯着。” 医生笑了笑，开了

老王养了一只鹦鹉，灰色的，特别会说话。不是学人说话，是模仿各种电器启动的声音。冰箱开门“嗡——”，洗衣机“轰隆隆”，电风扇“呼呼呼”。 邻居老李来串门，听见屋里一阵“滴滴滴”的声响，问：“老王，你家是不是装了什么新玩意儿？” 老王挠挠头：“没有啊，那是小灰在练车。” 老李愣了一下：“练车？鹦鹉练车？” 老王指着鹦鹉：“它每天早上听我倒车雷达响，现在自己也学会了。还挺像那么回事的。” 鹦鹉这时突然“

他最近迷上了养仙人掌。不是那种小巧玲珑的，是那种长得像个巨大绿色刺猬的，占据了阳台大半的空间。 “好看吗？”他问。 “挺……扎手的。” “那是它的魅力！你看，它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，生命力顽强。” “所以呢？” “所以，它象征着我们。” 我盯着那棵仙人掌，上面正冒出几朵小小的黄花。“象征哪里？” “你看看，它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，全是刺，但内心啊，其实也渴望被呵护，渴望开花。” “它渴望被呵护？” “

她把新买的包放在桌子上，是那种米白色的，皮革的味道很淡。 他抬头看了眼，继续摆弄手里的乐高城堡。 “怎么样？”她问。 “不错。”他说，手指在塔尖处停了一下，“颜色跟厨房的瓷砖差不多。” 她没说话，开始整理包里的东西。口红，钱包，一小瓶消毒液，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瓜子。 “你喜欢吃吗？”他问，眼睛没离开乐高。 “偶尔。” “我小时候奶奶经常给我买，特别脆。”他放下了一块砖，似乎在回忆什么。“不过吃多了嗓

老李退休后，每天去公园喂鸽子。他买的不是那种专门的鸽子饲料，而是碎饼干。别人问他为什么，他总是笑笑，说：“鸽子也想尝尝生活的滋味嘛，总吃一样的，多没意思。” 公园里有个卖气球的小贩，每天都把气球系在同一个树上。有一天，老李看见小贩在树下捡起一个破损的气球，默默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。 “生意不好？”老李问。 小贩抬头，笑了笑：“不好也不坏。总有人觉得，没破的才值钱。” 隔壁楼新搬来一户人家，养了一条小

老李在小区里养了一只鹦鹉，特别会说话。隔壁王大妈经常过来串门，每次都指着鹦鹉问：“这鸟真厉害，能说几句？” 老李总是笑笑，不直接让鹦鹉说话，而是先递给王大妈一颗瓜子。 王大妈接过瓜子，剥开，吃了一口，然后又问：“这鸟真厉害，能说几句？” 老李还是笑，又递一颗瓜子。 王大妈吃了第二颗，有点不耐烦了：“我说老李，你这鹦鹉是哑巴啊？就不能让它说句话？” 老李慢悠悠地说：“它在学你说话呢。” 王大妈愣了一

周六早上，他翻了个身，手臂碰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盒子。是上次情人节，他非要攒钱买的限量版模型，说是“人生目标”。 “还没开？”他问，声音带着一点困意。 我正在切苹果，头也不抬：“等心情好。” 他盯着盒子看了半天，又翻身背对着我，嘀咕：“心情好个屁，攒了三个月，就等着心情好？” 我把切好的苹果递给他：“吃点，心情可能就好。” 他接过苹果，咬了一口，没说话。过了会儿，又问：“你昨天晚上跟谁视频了？” “

老王最近迷上了养龟。不是那种花几百上千的品种，就是街边小店里十块钱一盒的巴西龟。 他买了个大大的鱼缸，铺了厚厚的沙子，还专门从网上买了块假山。 我问他：“养这么多干嘛？一只就够了。” 老王头也不抬，继续摆弄着假山：“养一只怕它寂寞。” 我瞥了一眼，鱼缸里挤了七八只龟，全都慢吞吞地趴在沙子里，互相踩来踩去。一只体型稍大的，正试图爬上假山，结果被几只小龟顶了下来。 “它们看起来挺热闹的啊。”我说。 老

老李家新买了个智能马桶，据说可以分析便便的成分，然后给出健康建议。老李兴致勃勃地试了试，屏幕上跳出一行字：“检测到大量焦虑成分，建议：停止阅读财经新闻。” 他媳妇儿撇撇嘴：“这玩意儿准吗？昨天我还看见你偷偷刷股票信息呢。” 老李咳嗽一声：“那是…那是研究市场行情，了解国情。” 隔壁王大爷家的猫，最近学会了用爪子点外卖。每次都点鱼，而且是那种特别贵的鳕鱼。王大爷抱怨说：“这猫，比我儿子还懂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