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箱里的柠檬，黄得像秋天的落叶。他盯着看了半天，问我：“这是什么时候买的？” “大概，上个月？” 他没说话，打开冰箱门，又看了看，关上。“打算做什么？” “不知道啊，想着可以做柠檬水，或者柠檬鸡翅什么的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走到书桌前，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。文件堆得不高，但整齐得有些过分。 “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整理东西。”我观察着他。 他抬头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。“是吗？可能吧。总觉得乱糟糟的，心里

她把新买的包放在桌上，是那种颜色鲜亮的，像街边小摊贩卖的塑料玩具。 他没抬头，继续盯着电脑屏幕，屏幕上是复杂的图表。 “怎么样？” 她问。 “嗯。” 他应了一声。 “是不是觉得颜色太花了？” 他终于抬起头，看了看包，又看了看她。“挺…特别的。” “特别在哪里？” “特别…醒目。” 她笑了，拉过椅子，坐在他旁边。她把包放在他的腿上。 “现在呢？” 他看着包，又看着她，然后重新看向电脑屏幕。“图表好像

客厅的地毯上，散落着几颗薯片碎。男朋友盯着电视里一个美食节目，主持人正用夸张的语气描述着某种鱼子的口感。 “这鱼子，入口即化，仿佛在舌尖跳舞！” 男朋友转头，看了看厨房方向，然后又默默地拿起一块薯片，放进嘴里。 “这薯片，嘎嘣脆，仿佛在牙齿里开演唱会。”他轻声说。 我正在翻看杂志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。“演唱会？” “是啊，”他点了点头，“主唱是盐，伴舞是土豆，观众席全是味蕾。” 我放下杂志。“你最近

老王最近迷上了养仙人掌。不是那种花花绿绿的，就是一堆刺，绿疙瘩的仙人掌。他每天对着仙人掌说话，语气特别温柔。 “小绿，今天天气不错，晒晒太阳，你也开心吧？” 他媳妇儿，张姐，看着就摇头。“你跟个傻子似的，跟个植物说话。” 老王头也不抬：“植物也有感情。你看，我跟它说‘开心’，它就更绿了。” 张姐指着仙人掌：“那是你浇水了。” 老王撇撇嘴：“细节，细节。重要的是它听懂了我的关心。” 隔壁李大爷来串门

她把新买的包放在桌上，颜色鲜亮，带着许多细小的亮片。他瞥了一眼，继续翻阅手机。 “怎么样？”她问。 他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包上，又迅速移开，“挺…闪的。” “闪是好事啊。” “是啊，闪。放在黑暗里，能照亮房间。” 沉默了一会儿，她问：“你觉得我像个房间吗？” 他放下手机，认真地说：“也不是，更像个…信号塔。” “信号塔？” “嗯，能吸引注意力，但大部分时候，只是干扰。” 她默默地把包收起来。第二天，他

她把一盆仙人掌端到他面前，说：“养养它，它需要阳光和水。” 他接过，仔细看了看，问：“需要爱吗？” 她笑了，没回答，只是说：“它很独立。” 他默默地把仙人掌放在了书房角落里，那里光线不算好，也总是忘记浇水。 有一天，她问：“仙人掌怎么样了？” “挺好的，”他说，“它很适应。” 她走到书房，看见仙人掌的刺更长了，颜色也暗淡了一些。她没说什么，只是挪动了一下花盆的位置，让它稍微靠近窗户。 他从背后走过

周五晚上，她盯着电脑屏幕，手指停在“确认付款”按钮上。 “这件衣服…打折力度挺大。” 我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，抬头看了她一眼。“挺好看的，就是…你衣柜里已经有七件类似的了。” 她没看我，继续盯着屏幕。“款式不一样。” “一样的颜色，一样的长度，一样的材质，一样的蕾丝边。”我说。 她终于抬起头，认真地看着我。“那不一样的地方在于…我还没买这件。” 沉默了一会儿，我问：“你觉得…你衣柜里的衣服，它们之间

她新买了个花瓶，挺大的，蓝色的，像个倒扣的碗。我问她：“这花瓶，打算用来插什么？” 她看了看花瓶，又看了看我，说：“还没想好。” 过了两天，我发现花瓶里插了一根塑料筷子。 “筷子？”我问。 “嗯，”她说，“先试试看，是不是能撑住。” 我没说话，盯着那根筷子。 她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最近菜馆给的筷子，质量都好差。” 我注意到她最近开始收集各种包装盒。薯条盒、外卖盒、蛋糕盒，堆在她书桌角落里。 “这些盒子

老李的鹦鹉特别会说话，会说很多客人来的时候，老李会说的客套话。比如：“哎呦，您来得早啊！”或者“您瞧瞧这件，最新款。” 有一次，王大爷来串门，老李正忙着修自行车，没注意，鹦鹉先开了口：“哎呦，王大爷，您这头发越来越往后了啊。” 王大爷愣了一下，笑了笑：“这小家伙，倒是挺实在。” 老李放下扳手，尴尬地赔笑：“它…它学我说的，学我说的。” 王大爷瞅着老李锃亮的额头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是吗？你平时也这么跟人

周六早上，林晓把刚煎好的鸡蛋放在餐桌上，对着顾远说：“今天想去哪儿？” 顾远翻着手机，头也不抬：“随便吧，反正去哪儿都一样。” 林晓沉默了一下，把自己的鸡蛋切成四块，然后一块一块地放进顾远的盘子里。 顾远这才抬起头，看着盘子里被分割成小块的鸡蛋，问：“你干嘛？” “你不是说去哪儿都一样吗？我就想着，这样你吃起来会不会方便一点。”林晓说，语气很平静。 顾远放下手机，盯着那些鸡蛋，半晌没说话。 林晓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