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养了一只鹦鹉，灰色的，叫“预算”。 鹦鹉只会重复他每天早上出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 最初是“记得关水龙头”。后来是“别忘了带伞”。再后来是“房贷还了吗？” 她来他家，看到鹦鹉正蹲在笼子上，用一种略带机械的腔调重复：“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，要不要分期？” 她笑了，问他：“它怎么学会说的？” 他挠了挠头，说：“不知道。可能我压力太大了。” 她指了指鹦鹉，说：“它好像对财务很感兴趣。” 他叹了口气：“它比

“你昨天说想学做饭，学了什么？” “学了怎么把厨房弄得像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。” “进步了啊，至少有新技能了。” “是啊，以后谁来我家做客，都能体验一把‘灾难现场’。” “你妈没说你？” “说了，她说我这水平，以后结婚了，对方可能得自带外卖。” “她还挺实在的。” “然后呢？” “然后我就跟她说，我这是‘解构主义料理’，追求的是一种不确定性和打破常规。” “你妈听懂了？” “她愣了半天，然后说，‘你

“你最近是不是在学园艺？” 男朋友抬头，放下手机：“没有啊，怎么说？” “就是…你好像特别擅长培育希望。” 他愣了一下：“希望？” “对，比如…我问你什么时候结婚，你每次都说‘等房子装修好了’。” 男朋友笑了笑：“那房子不是园艺吗？需要精心照料，才能开花结果。” “可是…已经等了三年，花苞都快枯萎了。” “那说明需要更多的肥料。” “什么肥料？” “时间啊。时间就是最好的肥料。” “那…你有没有考

她习惯性地把遥控器放在沙发缝里。他每次都默默地，用指关节一点一点抠出来。后来，他开始提前把缝隙稍微拉开一点。 “你干嘛？”她问。 “没什么。”他说，“方便一点。” 她没说话，继续看电视。隔了十分钟，她又把遥控器塞回了原来的位置，这次更深了。 他看着她，没动。 “怎么了？”她问。 “我以为你喜欢这样。”他说。 他开始收集各种瓶盖。啤酒瓶盖，果汁瓶盖，甚至洗发水的瓶盖。他把它们按照颜色排列，然后又按照

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是王师傅，一个退休的木匠。 “王师傅，这步棋，我走炮三平五，您看如何？”老李问。 王师傅眯着眼睛看了半天，没说话，只是拿起旁边的木头，用小刀削了起来。 老李等了很久，又问：“王师傅？这步棋……” 王师傅头也不抬：“这炮，不如用这块木头，削个小凳子，坐着更舒服。” 老李愣了一下，看着王师傅手里的木头，慢慢地，也拿起自己的棋子，一颗一颗地，放在棋盘边上。 “您削得怎么样了？”王师

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的年轻人盯着棋盘，眉头紧锁。阳光透过树叶，斑驳地落在棋盘上。 “这步棋，有点意思。”年轻人终于开口，声音不大。 老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，没说话。茶杯在手里晃了晃，发出细微的碰撞声。 “您这是…弃子取势？”年轻人试探着问。 老李放下茶杯，指了指棋盘上一个被吃掉的炮。“它挡着路了。”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又落下一个子。“可这样，您的马就…” 老李笑了笑，指着棋盘另一处。“马也得走。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不是什么名贵品种，就是街边花店里打折的月季、矮牵牛。他每天早上起来，第一件事就是给花浇水，然后对着花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没人听懂的话。 邻居王大妈问他：“老李，你跟花说啥呢？” 老李头抬起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也没啥，就跟它们说，‘你们得争气啊，赶紧开花，我好有个盼头。’ 王大妈笑了笑：“你这是盼着花开，还是盼着自己有点事儿干？” 老李愣了一下，没说话，又低头去看花。 他家的月季开

老李在单位干了三十年，临近退休，单位组织了一次体检。 体检报告出来后，人事处王主任找到老李，表情有些微妙。“李师傅，您的报告显示，心率有点慢。” 老李点点头。“我知道，我一直都这样。” “慢到……嗯，低于正常值不少。医生建议您减少工作强度，多休息。”王主任斟酌着措辞。 老李笑了笑。“减少强度？我这三十年，都是按最低强度运转的。领导交代的任务，完成就好，不争先不抢后。多余的，一句‘我能力有限’，就解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鱼。不是锦鲤，也不是什么观赏鱼，就是普通的鲫鱼。他每天早起，对着鱼缸发呆半天，然后开始准备鱼饵。 老伴儿看不惯：“天天盯着那些鱼干嘛？能给你养老吗？” 老李头不搭理，继续往鱼缸里撒鱼食。邻居王大爷过来看了，问：“老李啊，你这养鲫鱼干啥？吃啊？” 老李摇摇头：“不吃，不吃。我这鲫鱼，是用来练习的。” 王大爷挠挠头：“练习？练习啥？” 老李说：“我年轻的时候，钓鱼技术不太好，经常空手

老李养了一只鹦鹉，特别会说话。他每天对着鹦鹉念报纸，鹦鹉也跟着学。过了一段时间，邻居老王来串门，老李得意地让鹦鹉跟老王打个招呼。 鹦鹉歪着头，学着老李的腔调说：“今天股市大跌，房产税要来了。” 老王脸色一变：“这…这鸟真会说。” 老李笑呵呵：“可不是嘛，我教的。不过它学得太像了，有时候我听着都觉得它是在骂我。” 隔壁张婶儿家的猫，最近学会了用爪子按门铃。起初大家都觉得好玩，后来发现，它按门铃之后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