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不出来的笑

老李在单位负责一项新规的宣传。他打印了一份文件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条例，字体很小。

小张走过来，看了两眼，问：“李叔，这…是给谁看的？”

老李推了推眼镜：“给群众看的。”

小张指了指文件：“群众得带放大镜才能看啊。”

老李笑了笑，说：“他们看得懂就行。看得懂了，就说明他们重视了。”

小张没说话，又看了看文件，上面有一条写着：“鼓励基层单位积极探索新规实施的创新模式。”

他问：“那…创新模式是指，把字号放大吗？”

老李愣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这…这属于钻空子。创新模式得在精神上创新，不能在形式上创新。”

隔壁王姐凑过来说：“老李，我跟你说，我昨天在小区里贴了张传单，写着‘自觉遵守新规，人人有责’。结果邻居老赵问我，新规是啥。”

老李叹了口气：“这…这很正常。宣传的重点在于营造氛围，不是在于让他们理解细节。”

王姐点点头：“对，氛围！我得再印几张，把字体换成红色，这样更有氛围。”

小张看着老李和王姐，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。

下午，老李收到一份报告，显示新规宣传覆盖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八。报告还特别强调，覆盖率的计算方法是统计了所有张贴宣传海报的墙面数量。

老李把报告递给主管，主管看了一眼，说：“不错，不错。看来咱们的工作成效显著。”

老李说：“是，主管。群众的参与度很高。”

主管点点头，又扫了一眼报告上的数据：“这百分之九十九点八… 还有零点二呢？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