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在小区遛弯，遇到王大妈正在给一盆仙人掌浇水。 “王大妈，这仙人掌挺好，不容易死。”老李说。 王大妈头也不抬：“是啊，跟某些人似的，怎么折腾都活得挺好。” 老李笑了笑，没说话。他想起昨天单位开会，张经理激情澎湃地布置了三个月的KPI，结果下午就有人请假去看病。 隔壁楼的赵奶奶，每天早起在楼下跳广场舞，音响开到震天响，邻居们抱怨过几次，她就说：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我得活动活动。” 后来有人私下跟赵

老李养了一只鹦鹉，绿得发亮。这鹦鹉有个习惯，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开始重复一句话：“没意思，没意思，都一样。” 起初老李觉得好玩，后来也觉得烦。邻居老王来串门，听了鹦鹉的絮叨，问：“这鸟怎么了？看你愁眉苦脸的。” 老李叹了口气：“不知道，就是每天重复‘没意思’。我喂它最好的瓜子，放它听京剧，甚至还买了小镜子让它照自己，它还是这么说。” 老王看着鹦鹉，又看了看老李，笑了笑：“你试试跟它说‘有意思’，它说没

老李在单位门口摆了张小桌子，上面放着一叠黑白照片。照片里都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，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，军装、警服、教师装…… 有人好奇地问：“老李，你这是干嘛呢？” 老李头也不抬，继续擦拭着桌子：“卖回忆。” “卖回忆？” “嗯。你看，年轻的时候，总想做些什么。后来呢？做成了别的。” 一个刚下班的年轻人停下脚步，看了看照片，指着一张穿着警服的：“你以前是警察？” 老李笑了笑：“是。那时候觉得，抓坏人，

老李在单位里出了点事，被调到了档案室。档案室不大，堆满了纸质文件，灰尘很多。老李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这些文件，按时间顺序排列。他一开始还认真地擦拭每一份档案，后来发现根本擦不完，就只是简单地翻动一下，把日期对着。 中午吃饭的时候，同事老王问他：“怎么样，档案室好不好？” 老李放下筷子，看了看自己的手：“挺好的。每天都能看到历史。” 老王笑了笑：“是啊，历史。” 隔壁部门的小赵后来也过来吃饭，听到了他

老李在单位门口遇到了王大妈。 “李师傅，您也在这儿等车啊？”王大妈手里提着一袋子菜。 老李点点头，没说话，盯着路边的出租车招手。 “我儿子啊，非要送我出国旅游。说什么让我开开眼界。”王大妈叹了口气，“我这老骨头，坐飞机都得晕半天。” 老李依旧没说话，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，他打开车门，上车。 王大妈看着老李的车开远，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菜，突然问身边一个路过的年轻人：“这菜，是炒了吃还是炖了吃好？”

老王在单位被领导批评了一顿，回来路上，他想笑笑冲淡一下，结果嘴角动了动，就卡住了。像是有个无形的绳子勒着脸。 他走到小区门口，看到邻居李大爷正拿着一根香蕉，对着天空比划着什么。老王努力想笑，想象李大爷像个指挥家，香蕉是他的指挥棒，可是笑意始终上不来，反而觉得胸口闷闷的。 “李大爷，您这是…”老王问。 李大爷放下香蕉，说：“我在跟太阳公公说，这天气啊，就跟人一样，说变就变。” 老王觉得这句话好像挺好

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输了三局。对面是个年轻姑娘，穿着运动服，头发扎成马尾。 “你这棋，走得像你的人生。”老李咕哝了一句，收拾棋子。 姑娘笑了笑，没说话，继续摆棋。 老李的儿子打电话过来：“爸，您答应过带我儿子去动物园的。” 老李看了眼对面的姑娘：“跟谁下棋，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输了总得有人买单。” 挂了电话，他叹了口气，摸了摸口袋，发现自己没带钱了。 姑娘推了推眼镜：“要不，您教我几招？” 老李愣了一

老王在单位里被调去负责一个新项目，据说是个“战略性储备”的岗位。他问隔壁老李：“战略性储备？是囤积粮食吗？” 老李嘬了口茶，说：“比粮食更难囤积。囤的是人。” 老王不太明白：“囤人？怎么囤？” 老李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几个空着的工位：“你就等着，慢慢就明白了。” 几个月后，老王终于弄明白了。他负责的项目组里，除了他自己，其他人都在忙着参加各种培训，培训内容跟项目本身八竿子打不着。有人学书法，有人学园

老李在公园里练字。他用毛笔蘸饱墨，一笔一划写着“静”字。 一个小孩跑过来，指着老李的字问道：“爷爷，这字儿，是‘静’字吗？” 老李头也不抬，继续写着：“是。” 小孩又问：“那您写得这么慢，不着急吗？” 老李放下笔，看了看小孩，又看了看那字，说：“着急也是‘静’。”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又跑开了。 旁边王大妈凑过来，小声问老李：“您这‘着急也是静’，是啥意思？” 老李重新蘸墨，又写了一个“静”字，

老李在单位被安排负责一项新规的宣传。新规内容是关于办公室盆栽的。具体到，每人必须养一盆仙人掌，并且每周五下午，所有人要轮流给自己的仙人掌唱歌。 老李觉得这事儿有点…古怪。但他还是兢兢业业地把宣传稿写了。宣传稿里说，唱歌能促进仙人掌生长，营造和谐氛围，提升员工幸福感。 周五下午，办公室里静悄悄的。先是王经理，面无表情地对着一盆小小的仙人掌，用一种极低沉的声音哼起了儿歌。声音像是从地下室里传来的。 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