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和周远已经习惯了沉默。不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沉默，而是像两只并排坐着的猫，各自舔舐毛发，知道彼此的存在，但不太感兴趣。 周远喜欢收集各种奇怪的工具书。比如《如何用橡皮筋绑住一只鸵鸟》、《中世纪的厕所规矩》。林晓则热衷于整理房间，把东西按照颜色、大小、质地排列。她整理的房间，干净得像手术室，却也冷得像手术室。 有一天，周远带来一本《如何用勺子挖隧道》。林晓放下手中的抹布，看了他一眼。“你打算挖到哪里

老李在单位养了只鹦鹉，绿得发亮。这鹦鹉特别会说话，学谁的口音最像谁。有一天，李工的领导来视察，是个出了名的严厉派，说话嗓门大，带着浓重的乡音。 领导刚进办公室，鹦鹉就“嗷——”一声，用跟领导一模一样的腔调喊：“你小子，还敢迟到！月饼呢？月饼拿来！” 领导愣住了，脸色不太好看。李工赶紧解释：“领导，这鹦鹉…它…它就是学话。” 领导没吭声，走到桌子前，拿起一支笔，在纸上写了两个字：“奖金。” 鹦鹉立刻

周五晚上，客厅里堆满了快递盒。李明正试图用脚趾把一个纸箱顶到沙发底下。 “你干嘛呢？”张强从厨房探出头，手里拿着一个没洗干净的苹果。 “藏东西。”李明说，声音闷闷的。 “藏什么？” “惊喜。” 张强啃了一口苹果。“惊喜？你最近的惊喜一般都是我来清理的。” 李明没理他，继续努力。“你不知道，一个男人需要秘密。” “秘密？你偷偷攒钱买游戏？” “不是。”李明终于把纸箱顶进沙发底下，抹了抹额头的汗。“是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不是名贵的洋花，就是街边随便剪的枝条插在瓶子里。他家阳台上很快就挤满了各种绿意，稀稀拉拉的，像个小型植物园。 老伴儿王阿姨每天都要抱怨：“这屋子都快被你种满了，都没地方放人了。” 老李头总是笑呵呵地回答：“放人？人又不在花丛里睡觉。” 隔壁的张大爷也养花，但张大爷只养兰花，一株精致的兰花摆在茶几上，擦得锃亮。老李头去看过一次，说：“你这兰花真漂亮，就是…有点孤单。” 张大爷没

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是个年轻的程序员，盯着屏幕，手指不停地敲击。 “小伙子，玩什么呢？”老李问。 “写代码。”程序员头也不抬，“解决个bug。” “bug？什么bug？” “一个很小的bug，但它让整个程序都瘫痪了。”程序员叹了口气，“就像一粒沙子卡在机器里。” 老李笑了笑，把棋子落在棋盘上。“我这棋也一样，一个落子不慎，满盘皆输。” 程序员抬头看了眼棋盘，又迅速低头继续敲击键盘。“不同的是，我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广场舞，每天准时出现在公园。起初，他跳得磕磕绊绊，动作跟别人总是不对齐。邻居王大妈好心提醒：“老李，你这动作啊，稍微往左挪挪。” 老李照做了，结果又被另一位大妈指点：“不对不对，往右！往右！” 他来回调整，一会儿左一会儿右，最后累得气喘吁吁，对王大妈说：“这舞啊，跟赶集似的，一会儿往左挤，一会儿往右挤，根本找不到方向。” 王大妈笑了笑，说：“可不是嘛，你没看隔壁张阿姨，跳了十年了，

老王最近迷上了养鱼，买了个大大的鱼缸，非说要打造一个“水下乌托邦”。他每天对着鱼缸发呆，一会儿换水，一会儿加盐，一会儿又研究什么水草。邻居老李看不惯了，说：“老王，你这不就是拿钱喂鱼吗？” 老王头也不抬：“这叫投资。你看，它们每天游来游去，多自由，多快乐。” 老李撇撇嘴：“快乐？它们能知道什么是快乐吗？它们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。” 老王放下手里的鱼食，慢悠悠地说：“那你告诉我，我连明天能不能活

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年轻人，棋艺精湛，几步就逼得老李无路可退。 年轻人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把棋子摆好，等着老李下一步。 老李盯着棋盘，半晌，叹了口气，把自己的将丢了。 年轻人愣了一下，也把自己的将丢了。 旁边一位看热闹的老王凑过来说：“这…这可有点意思啊。” 老李没理他，默默地收拾棋子。 年轻人也收拾着，问道：“您…您为什么要把将丢了？” 老李说：“我输了。” 年轻人更困惑了：“我也是。”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不是什么名贵品种，就是路边野花，捡回来一盆一盆地养。 邻居王大妈过来看他浇花，问：“老李啊，你这花，看着挺绿，就是没啥开的。” 老李头笑了笑，没说话，继续浇水。 过了一周，王大妈又来，还是那句话：“老李，你这花啊，还是不开，是不是品种不好？” 老李头依旧没吭声，只是比划了个手势，指着旁边一盆开得正盛的仙人掌。 王大妈顺着他手指看过去，仙人掌开的鲜艳，但花朵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

操场一角，李明拿着卷尺，对着一棵歪脖子树测量。 “怎么了？”王强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一堆试卷。 “算高度。”李明头也不抬，“物理老师布置的，说要估算树高，误差小于五厘米。” 王强看了看那棵树，又看了看李明手里的卷尺：“用卷尺？你打算怎么绕树干？” 李明指了指地上的粉笔线：“先量出树影的长度，然后用相似三角形原理…再用这个算树干倾斜的角度。” 王强蹲下身，捡起一片落叶：“要不，直接问问园丁？” 李明犹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