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穿着名牌运动服的年轻人。年轻人棋艺不精，但总想耍小聪明，每一步都慢悠悠地想半天，假装深思熟虑。 老李默默地走棋，不说话。年轻人又一次慢吞吞地挪动一个兵，得意地看着老李，仿佛下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妙棋。 老李扫了一眼，照常落子。年轻人凑近看，脸色立刻变了。他嘀咕了一句：“这…这怎么赢？” 老李平静地说：“棋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你太活了，棋就死了。” 年轻人不明白，但也没再问。他

老王最近迷上了研究仙人掌。不是养，是研究。每天对着仙人掌发呆，然后记录各种数据，比如仙人掌身上的刺有多少根，每个刺的长度，角度，甚至刺尖的颜色。 我问他：“研究这些干嘛？” 老王没抬头：“我在思考人生。” “仙人掌和人生有什么关系？” 老王终于抬起头，用一种饱经沧桑的眼神看着我：“你看，仙人掌啊，外表全是刺，谁也不敢轻易靠近。但它内心啊，全是水。人生也是这样，表面上刀光剑影，谁也不知道你心里藏着多

老李在公园里遛鸟，遇到王大爷。 “李老头，你那鸟儿可真漂亮。”王大爷说。 “那是，品种好。”老李回答，眼睛盯着鸟笼里的黄鹂。 “我儿子说，养鸟就是养寂寞。”王大爷叹了口气。 老李没看他，轻轻地给黄鹂加了点水。 “他现在总说工作压力大，想辞职去旅行。”王大爷继续说，“我说你这算什么，我年轻的时候，为了一个项目，连续熬了三个月夜。” 黄鹂突然叫了一声，扑腾了几下翅膀。 老李轻轻拍了拍笼子：“别吵，扰了

他翻了个身，手臂搭在眼睛上。 “今天开会，王经理又讲他儿子了。”他说。 “哦。” “还是那个，幼儿园画的火箭，说是能飞到月球。每次都讲。” “嗯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。“你知道吗，我小时候画的火箭，从没飞起来过。一直卡在发射架上。” “可能是角度不对。” “角度？” “或者燃料不足。或者…你没给它起个好名字。” 他轻笑一声。“火箭起名字？” “很重要。我小时候给我的泥巴飞机起名叫‘希望号’，结果它也

周五晚上，客厅里堆满了快递。李明正试图把一个巨大的纸箱塞进已经塞满的回收箱。 “又买啥了？” 王强从厨房探出头，手里拿着一根香蕉。 “睡眠仪。”李明费力地挪动纸箱，“广告说能模拟深度睡眠，什么脑波同步，什么舒缓音乐，保证你睡得像个婴儿。” 王强啃了一口香蕉，“你最近睡眠怎么样？” “还行吧，就是想睡的时候睡不着，睡着了就一动不动。”李明终于把纸箱塞进去了，拍拍手上的灰。“想体验一下高科技带来的宁静

他最近特别喜欢研究投影仪。一开始只是在客厅墙上放电影，后来开始研究各种参数，亮度、对比度、色准，搞得像在做光学实验。 “你看，把这个梯形校正调到-3.2度，画面就更正了。” 他指着遥控器，神情专注。 “嗯。” 我翻了个身，继续看手机。 过了一会儿，他突然说：“你看，我发现了一个规律。投影仪的光线，如果稍微偏一点，整个画面就会变得不一样。就像…就像一个人，稍微改变一个角度，就会完全变了样。” 我抬头

她把一盆仙人掌搬到阳台上，对着他说：“你看，养什么植物都比养你容易。” 他沉默着，继续刷手机。 过了一会儿，她又说：“浇水太勤了会烂根，不浇水又会渴死。你呢？” 他抬起头，问：“我呢什么？” “没什么。” 第二天，他买了一盆同样的仙人掌，放在自己的书桌上。没有浇水。 她看见了，没说话。晚上，他问她：“你今天做了什么？” “整理了照片。”她说。 “哦。” “删了一些。” 他看着屏幕，问：“删了哪些？

老王养了一只猫，品种挺好的，毛色油亮。他每天给猫买进口猫粮，还特意买了那种号称能改善肠道健康的。邻居老李养了一条狗，土狗，天天啃馒头边角，活得挺欢。 有一天，老王在朋友圈晒了猫吃猫粮的照片，配文：“精致生活，从吃开始。” 老李默默地在下面评论：“我家狗吃了馒头，说它也挺精致的，毕竟是手工馒头。” 老王没回，又发了猫踩猫爬架的照片，配文：“优雅的运动，保持身形。” 老李又评论：“我家狗在泥地里打滚，

教室后排，李铁柱正用橡皮擦在课桌上涂涂画画。不是人物，也不是风景，是一堆复杂的线条，像电路图，又像迷宫。 “你在搞什么？”王小胖凑过来看。 李铁柱没抬头：“我在设计一个系统。” “什么系统？” “一个能自动帮你记住历史年份的系统。输入事件，它就能吐出来年份。” 王小胖嗤笑一声：“你还不如背下来呢。历史课老王要抽查，你这玩意儿能用？” “不用抽查。”李铁柱继续涂：“它还能自动帮你编造理由，解释为什么

男朋友最近迷上了养多肉。阳台上的花盆挤得满满当当，各种叶片叠在一起，像个微缩的盆景世界。 有一天我问他：“这些花，你都给它们取名字了吗？” 他头也不抬，正在给一个胖乎乎的姬胧星浇水：“取了啊。那个叫‘我的工资’，那个是‘房租’，那个…嗯，那个是‘水电煤’。” 我看着他指着一棵皱巴巴的观音莲：“那这棵呢？” 他顿了顿，用一种略带忧伤的语气说：“这棵…这棵叫‘梦想’。浇水浇死的。” 隔壁王阿姨来串门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