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在公园里下棋，对面是新来的王师傅。 王师傅落下一个子，抬头看了看天空。 “这棋啊，跟天气差不多。” 老李没抬头，继续摆弄棋子。“哪里像？” “变来变去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样。”王师傅轻描淡写地回答。 老李又落下一个子，依旧没看王师傅。“所以？” “所以啊，着急也没用。该下的还是得下，该输的也得输。” 王师傅笑了笑。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，把一个兵送了出去。 王师傅盯着棋盘，若有所思。“你这步

老张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不是那种名贵的花，就是路边野花野草，捡回来种种。邻居王大妈过来看他，指着一盆蔫了吧唧的蒲公英说：“这玩意儿你也种？没啥用啊。” 老张头也没抬，继续浇水：“有用啊，看着它一天天长出来，再被风一吹就没了，挺像人的。” 王大妈愣了一下：“像人？” “嗯，努力了半辈子，最后呢？还不是一样。区别就是蒲公英种子还能飞，有些人连飞都飞不起来。” 王大妈笑了笑，没说话。她自己也种了些花，都是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书法。不是那种笔走龙蛇的，就是规规矩矩地临帖。他选的，是《兰亭序》。 每天早上，他都端坐在阳台上，用一种极其专注的神情写。阳光很好，偶尔有邻居王大妈路过，打个招呼。 “李叔，又写字呢？写得怎么样？”王大妈问道。 老李放下笔，指着一幅歪歪扭扭的《兰亭序》说：“还行，就是…笑死，根本笑不出来。” 王大妈愣了一下，看了看字，又看了看老李严肃的表情。“是挺…独特的。” 老李继续说：“我琢磨

老李在单位门口买包子，连续买了三年，每天都买一样的肉包。 售包子阿姨记得他，每次都提前热一个。老李接过包子，总是淡淡地说声“谢谢”。 新来的小王也常买包子，他尝试过各种口味，什么素馅的，豆沙的，甚至还问阿姨有没有新品。 阿姨笑着说：“新品？没啥新品，就这几种。” 小王盯着老李的肉包，问：“李师傅，你每天都吃这个，不腻吗？” 老李咬了一口包子，说：“挺好的，省事。” 小王又问：“真的？一点新鲜感都没

老李在单位门口摆了个摊，卖西瓜。不是那种特别大的，也不是特别甜的，就是普普通通的西瓜，切成块儿，一块一块地摆着。 隔壁王大妈卖凉皮，生意特别好，人一直络绎不绝。老李的西瓜摊，围的人很少。 中午，王大妈擦着汗，看了一眼老李摊位上剩下的半个西瓜，随口问：“李师傅，今天卖得怎么样？” 老李抬头看了看天空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还行，起码没亏本。” 王大妈没说话，继续招呼客人。一个常来买凉皮的小伙子凑到王大妈跟前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他家阳台上的花，品种繁多，却总是不见起色。邻居王大妈偶尔会过去看看，每次都只说：“您这花，瞧着挺有底蕴。” 老李听了，心里总是嘀咕。底蕴？花儿需要的是阳光和水，又不是要写论文。 一次，老李费劲周全地给一盆月季换了土，浇了水，又施了肥。王大妈路过，还是那句话：“瞧着更有格局了。” 老李忍了忍，问：“格局？花儿和房子一样，讲格局吗？” 王大妈笑了笑，指着旁边一盆蔫不拉叽的仙人掌说

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年轻人，棋艺精湛。老李输了几盘，年轻人也没怎么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把棋子收好，然后起身，给老李递了杯凉茶。 “谢谢。”老李接过茶，喝了一口，有点烫。 年轻人没回应，又坐下来摆棋。 “你…你好像不太高兴？”老李突然问。 年轻人挑了挑眉，“我挺好的。” 老李盯着棋盘，挪动了一个马，“我问你，你赢了，高兴吗？”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赢了…就赢了。” 老李又走了一步炮，“那你

老王在单位里出了点事，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，就是那种，大家都知道的，不太好办的那种。他被调到了档案室。档案室不大，堆满了纸质文件，灰尘很厚。光线也不好，冬天冷夏天热。 老王刚来的时候，档案室里还有个老头，姓李。李老头已经在那里呆了快十年了。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整理档案，没什么人来找他。老王问他：“李师傅，您…习惯了吗？” 李老头抬头看了看天花板，缓缓地说：“习惯了。刚来的时候，觉得挺难受的。后来发现，这

老李在单位被调到档案室了。不是因为什么过错，就是觉得他“不适合与人打交道”。档案室不大，堆满了灰尘和纸张，窗户朝北，一年到头都透着阴凉。 每天，老李的工作就是整理那些积压了几十年的档案。他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泛黄的纸页，上面记录着一些早已被遗忘的名字和故事。 午饭时，同事小王端着盒饭过来，问：“老李，怎么样？适应了吗？” 老李放下笔，看了看小王，又看了看周围堆积如山的档案：“还行吧。挺安静的。” 小王

老王在单位组织了个“最强记忆力”比赛。奖品是一箱橙子。 报名的人不多，也就五六个。老王自己也上了。 第一轮，看图说话。一张照片，一个男人站在海边，背对着镜头。大家七嘴八舌地描述，什么海风吹拂，什么心情舒畅。轮到李会计，他盯着照片看了半天，说：“这人，穿的鞋子是去年新款的。” 老王愣了一下，没吱声。 第二轮，听数字。报一段乱码，让大家复述。其他人报出来都是一串数字，老王报的却是：“三点二一，十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