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早上，林岚盯着锅里的粥，粥面泛着一层薄膜，看起来像她昨晚敷的面膜。 “怎么了？”沈清从阳台回来，手里拿着一盆蔫吧的薄荷。 “这粥，好像我的心情。”林岚说，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水。 沈清放下薄荷，走到灶台边，用勺子轻轻搅动粥：“面膜过期了？” “没有。只是…突然觉得，很多事情都糊了。” 沈清没说话，继续搅粥。他搅了很久，粥变得更稠了，像水泥浆。 “你搅得越久，它越像水泥。”林岚说。 “也许它本来就是

她喜欢收集雨天的照片。不是因为她爱雨，只是她觉得雨能模糊掉一些不想看见的轮廓。 老李养了一只鹦鹉，每天都教它说“欢迎光临”。一个月后，他带鹦鹉去宠物店，想卖个好价钱。店老板问：“这鹦鹉会说话吗？” 老李得意地说：“当然！它会说‘欢迎光临’！” 店老板对着鹦鹉喊：“欢迎光临！” 鹦鹉歪着头，没动静。 老李又喊了几遍，鹦鹉依然沉默。 老李挠挠头：“它今天有点儿… 害羞？” 隔壁王阿姨总在小区广场上跳广

老李家养了一只鹦鹉，灰绿色的，挺精神。老李退休后就喜欢琢磨这鹦鹉，教它说话。不是教它“你好”、“再见”，而是教它学邻居王大爷的口头禅。 王大爷是个出了名的爱抱怨的人，早上出门遛弯儿，能从天气说起，到菜价，再到小区保安换了新制服的颜色，都能叨叨半天。老李就觉得，这鹦鹉学这玩意儿，挺有意思。 鹦鹉学得很快，几周后，就能模模样样地学王大爷的语气和腔调。“这天气，真没谱！” “现在的年轻人啊，太不争气了！

周末，男朋友盯着电视里的相声表演，笑得前仰后合。 “你说这郭德纲，真会说。‘你瞅啥？’这仨字，那叫一个精辟。” 我默默地把手里的锅铲放下。“是啊，精辟。” 他转头，有点疑惑。“怎么了？” “没事，想起我妈说你最近‘瞅啥’都多，‘瞅啥’都觉得不对，‘瞅啥’都抱怨。” 我一边擦着桌子，一边说，“她还说你‘瞅啥’都像在挑刺呢。” 他愣了一下，又笑了。“她老人家说话就是直接。不过，我这是精益求精。” 我没

周五晚上，他盯着天花板，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画圈。她说：“你爸今天打电话来，问你是不是又把他的血压计当闹钟用了。” 他没抬头：“他血压计的铃声挺好听的，比我手机的振动强。” 她说：“他问你是不是又把老花镜戴反了，在微信上跟人吵架。” 他翻了个身，背对着她：“我只是想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那么自信。” 她叹了口气，把房间里的灯调暗了些。“你上次把他的假牙放进花瓶里，说是给花儿装饰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然

他盯着天花板，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床单的边缘。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蝉鸣，像是谁在练习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。 “睡不着？” 我问，声音尽量轻。 “嗯。” 他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我。“想事情。” “什么事情啊？这么入神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说：“我在想，如果把所有的袜子都洗干净，然后按照颜色分堆叠起来，是不是就能解决世界和平？” 我愣了一下。“袜子？” “对啊。想想看，如果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袜子整理好，就不会有找不

老李在公园里遛鸟，隔壁王大妈也在。王大妈指着傍晚的天：“你看，星星出来了，还是月亮让它们出来的。” 老李没抬头，继续摆弄鸟笼：“月亮让星星出来的？” 王大妈点点头：“是啊，月亮亮着，星星才敢亮。月亮一暗淡，它们就都躲起来了。” 一个年轻的程序员路过，听到对话，停下了脚步。他默默地打开手机，搜索了“月球对星星亮度影响”。 搜索结果出来后，他抬头看了看天空，又看了看王大妈，没说什么，继续往前走。 王大

老李在单位门口摆了个地摊，卖水果。不是什么名贵水果，就是常见的苹果、梨、橘子，价钱也跟超市差不多。 隔壁的王大妈，退休教师，每天路过都要绕道看看，然后默默地走开。一天，王大妈停住了，问：“老李，你这水果，能便宜点儿吗？” 老李头也没抬，继续摆弄着苹果：“王老师，您是老师，知识分子，这水果按超市价卖，已经是给您优惠了。” 王大妈皱了皱眉：“优惠？超市还有打折的时候呢。” 老李放下手里的苹果，盯着王大

老李最近总说自己肩颈酸痛，说是工作压力大。他工作是…在公园里给游客画速写。画得还挺像样，就是一天下来，确实得低头、抬头、转来转去。 他媳妇儿，张姐，每天晚上都念叨他：“早点睡吧，别老盯着手机看那些什么‘成功学’，人家那是给别人讲的。” 老李头也不抬，眼睛还黏在手机屏幕上：“我在研究怎么提高画速，争取一天多画几张。多画几张，收入就高。” 张姐叹了口气，走到他旁边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你这肩膀啊，就

他最近迷上了那种哄人睡觉的音频。不是给我哄，是自己听。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研究怎么哄我，结果他戴着耳机，躺在床上，听到我走近，立刻关小音量，假装看书。 “看什么书？”我问。 “嗯…关于睡眠的。”他说，眼睛却盯着天花板。 音频里是女声，甜甜的，像在说：“想象一下你是一只小猫，懒洋洋地躺在阳光里……” “你喜欢当小猫？”我忍不住问。 他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我。“没有，只是…学习。” 后来我发现，他每天晚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