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笑校园一万年后

老张在学校食堂打饭，选了份一万年不变的合成肉丸子。收银员是个机器人，型号是“服务型-β”，面无表情地扫了码。

“今天的肉丸子，蛋白质含量略有下降，脂肪比例提升0.03%，请注意。”

老张没说话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窗外是学校的虚拟花园，四季循环播放着公元2023年的春景。他已经记不清真正的春天是什么样了。

旁边坐了个学生，戴着全息眼镜，对着空气比划着什么。老张瞥了一眼，屏幕上显示的是古代的数学题，是关于算盘的。

“老师说，算盘是人类文明的奇迹。” 学生叹了口气，“可我觉得它跟现在的数据压缩算法比起来，效率低了几个数量级。”

老张默默地用筷子戳着肉丸子。它比石头还硬。

另一个学生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一块平板。“你看到最新的历史模拟了吗？他们把人工智能的起源设定在21世纪初，说那时候的人们对机器的信任度是盲目的。”

第一个学生摘下眼镜：“盲目？他们那时候根本没有选择，不是吗？”

平板屏幕上，一个虚拟的2023年新闻片段正在播放，一个主持人正对着镜头热情地介绍着一个叫做“智能音箱”的产品。

老张想起年轻的时候，他也买过类似的玩意儿。那时候觉得很方便，可以问天气，放音乐。

服务型-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张旁边，伸出一个机械臂，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
“检测到您用餐时面部肌肉略微下垂，可能存在轻微情绪波动。建议您观看‘幸福指数提升’短视频。”

老张没接纸巾，继续盯着肉丸子。

虚拟花园里的鸟儿又唱了一遍2023年的歌。

学生们开始讨论起下个月的“怀旧节”，主题是“体验原始互联网”。他们兴奋地计划着如何用模拟器登录一个叫做“搜索引擎”的古老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