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的理由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不是什么名贵品种，就是小区门口花店里打折的月季和杜鹃。他每天浇水、施肥，比伺候儿子还勤快。

儿子小林，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，每天忙着“用户增长”。有一天，小林回家，看到老李正对着一盆开得蔫了吧唧的月季，絮絮叨叨地说：“你说说，我天天给你浇水，给你晒太阳，你倒是给我个反应啊？流量呢？转化率呢？”

小林愣住了，放下公文包，问：“爸，您说什么？”

老李叹了口气，指着月季说：“你看它，跟那些用户一样，我付出那么多，它就是不给我‘活跃’。你说气不气人？”

小林沉默了一会儿，走到冰箱前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，递给老李。“爸，您喝点儿啤酒，这花啊，它有它自己的周期。”

老李接过啤酒，咕咚咕咚喝了一口。“周期？我给你说，现在用户没有周期！只要你策略得当，随时都能激活！你看那些短视频，一天一个‘爆款’，哪个不是靠‘精准推送’？”

小林喝了一口自己的啤酒，看着老李对着月季喋喋不休。“爸，您是不是觉得这花没给您带来‘价值’？”

老李停了停，挠了挠头。“价值？也不能这么说，它…它起码让我的退休生活充实一点。”

第二天，小林给老李买了一套“智能花盆”，能自动浇水、施肥，还能通过手机app监控土壤湿度和光照强度。“爸，您看，这叫‘数据驱动’。”

老李看着那个闪着蓝光的app界面，皱了皱眉头。“这玩意儿，跟那些‘算法推荐’有什么区别？还不如我自己看着养呢。”

几天后，小林偶然看到老李又在对着月季说话，这次他没上前问，只是远远地看着。老李说：“我说你这花啊，能不能别老想着优化，就好好开开花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