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头像

老李退休后开始收集各种表情包。不是那种特别搞笑的，而是那种，看着有点困惑，又好像带着点无奈的。比如一个猫头，嘴角微微上扬，眼睛却空洞地望着远方。

他儿媳妇问：“爸，您收集这些干嘛？看着都挺…奇怪的。”

老李放下手机，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：“挺好。挺像生活的。”

儿媳妇没说话，继续收拾碗筷。她觉得爸最近有点不对劲。以前不是喜欢看新闻联播吗？

隔壁王大妈来串门，看到老李手机屏幕上那张“想笑又笑不出来”的头像，问：“老李啊，这是谁啊？”

老李说：“一个朋友。”

王大妈凑近了看：“这朋友…挺有意思的。”

老李点点头，没解释。他把手机屏幕调暗了些。

晚饭后，儿媳妇又问：“爸，您真喜欢那个…头像啊？”

老李说：“嗯。挺像的。退休了，闲着也是闲着。想找点乐子，又觉得乐不起来。”

儿媳妇想说些什么，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多余。她看着老李，他正盯着那张头像，嘴角动了动，又停住了。

第二天，老李又换了一个头像。这次是一个小狗，眯着眼睛，好像在笑，又好像在忍着什么。

王大妈看见了，问：“老李，又换头像了？这又是谁啊？”

老李说：“还是那个朋友。”

王大妈笑了笑：“您这朋友啊，还挺多变的。”

老李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滑动着手机屏幕，看着那些表情包，一个接一个。

儿媳妇在厨房里洗碗，听到老李轻轻叹了口气。她没有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