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都笑不出来的句子

老李退休后，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到公园练太极拳。不是为了身体，是为了看隔壁王大爷。

王大爷也练太极，但动作总是慢半拍。别人推手，王大爷就往后一仰，像是被风吹倒的树。别人捋，王大爷就僵住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
老李从没跟王大爷说过话，只是默默地观察。每次王大爷表演完一个“失败”的动作，老李都会轻轻地，几乎听不见地，笑一声。

有一天，老李发现王大爷也盯着他。王大爷没说什么，只是默默地，也开始轻轻地，模仿老李的笑声。

一开始，王大爷的笑声生涩，像砂纸摩擦。后来，渐渐地，他的笑声也变得流畅起来，甚至有些……空洞。

公园里的人开始议论。有人说王大爷是学老李，有人说王大爷是嘲笑老李。老李和王大爷都置若罔闻，继续着各自的太极和笑声。

后来，老李的笑声也渐渐变得不自然。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，只是机械地发出“呵呵”的声音。王大爷却笑得越来越大声，越来越夸张，像一个风箱。

有一次，老李看到王大爷练习的时候，突然绊了一脚，摔倒在地。他本能地想笑，但笑不出来。王大爷爬起来，掸掸灰，也开始笑了。他的笑声，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。

老李觉得喉咙发干，他走到公园门口，买了一瓶水。水很凉，但他还是觉得热。

王大爷还在练太极，还在笑。他的笑声，回荡在整个公园里，像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循环。

老李喝完水，看着王大爷，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僵硬。他试着活动了一下，但感觉更僵了。

他转身离开了公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