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不出来的头像女

李阿姨新换了一个头像。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女性，画着精致的妆容，仿佛在努力维持着某种平静。朋友圈里，有人问她是不是换了滤镜。

“不是滤镜，”李阿姨回复，“是照片。”

她女儿小芳在下面评论：“妈，这照片是谁拍的？”

李阿姨说：“在商场里，有个专门拍照的，说是能把人拍得‘高级感’。”

小芳又问：“高级感？”

李阿姨发了一个“微笑”的表情，没有继续回答。她最近迷上了直播带货，总说要学习别人营造“氛围”。

隔壁王奶奶也发了朋友圈，同样是换头像。她用的也是一个年轻女性的照片，但这个女性的表情比李阿姨的头像更僵硬，像是被冻住了一样。王奶奶配文：“年轻真好。”

有人评论：“奶奶，您这…是P图P的太过了吧？”

王奶奶回复：“P什么P，这是我理想中的自己。”

李阿姨看到王奶奶的头像，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。她想起昨天女儿问她：“妈，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？”

她当时只是笑了笑，说：“没事，妈妈只是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。”

傍晚，李阿姨给小芳发了一条消息：“你看看这个，是不是比我原来的头像好看？”

小芳回复了一个“嗯”字。

李阿姨盯着手机屏幕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像。那个年轻女性，依然面无表情，仿佛在看着她。

她起身，走到阳台上，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。有人在争吵，有人在欢笑，有人在匆匆走过。她突然觉得，自己好像也和他们一样，只是一个努力维持着某种表象的个体。

晚饭后，她又打开了直播间，开始推销一款号称能“返老还童”的美容产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