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的样子

老李在公园里下象棋，对面是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。年轻人每一步都慢吞吞的，仿佛在演算什么宇宙真理。老李输了几局，也没说什么，只是默默地把棋子摆好。

“您这棋风…很稳。”年轻人终于动了一步，语气像是陈述事实。

老李看了看棋盘，挪动了一个炮：“稳？我这叫没招儿。对方总是想一步到位，一步登天，结果呢？”

年轻人推了推眼镜：“一步到位，效率更高。”

老李笑了笑，没再说话。他吃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，茶水已经凉了。公园里，几个孩子在追逐嬉闹，声音很吵。一个中年妇女正对着手机，眉头紧锁。

年轻人又走了一步，这次稍微快了一点。“这样，就能尽快达成目标。”

老李看着那颗棋子，又看了一眼公园里搭积木的小男孩，积木搭了搭倒了，小男孩也不哭，又开始重新搭。他轻轻地把一个马挪到对方阵营里。

“您这步棋…有些出乎意料。”年轻人皱了皱眉。

老李指了指公园里，一个卖风筝的老头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风筝线。“他天天卖风筝，也没见哪个能飞到云里去。可他还是整理着，对吧？”

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又走了一步。这次，他似乎放弃了什么宏大的计划，只是简单地移动了一个兵。

老李盯着棋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动了一颗车。

“您这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年轻人说。

老李叹了口气。太阳渐渐西沉，把公园里的树影拉得很长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