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的笑点被承包

老李的笑声，从早上六点半开始，就飘荡在小区里。不是那种爽朗的，而是有点像漏气的皮球，断断续续，带着几分疲惫。

他每天出门前，都要对着镜子练习笑。据他妻子说，这是他“提升个人魅力”的计划。

“今天争取笑得更开怀点，老李。”妻子递给他一杯温开水。

老李抿了一口，照着镜子，嘴角用力上扬。他想起昨天在单位开会，领导讲了一个关于“创新”的笑话，他当时没怎么听懂，但还是硬着头皮笑了。

“像这样吗？”他问妻子。

妻子看了看，摇摇头：“更真诚一点。”

老李又试了几次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他觉得自己的笑容，像一个被强行拉伸的橡皮筋，随时可能断掉。

小区门口的花店新来了一个店员，是个年轻姑娘。老李经过的时候，冲她笑了笑。

姑娘愣了一下，然后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。她手里拿着一个浇花壶，水洒了一些出来，落在老李的鞋子上。

“不好意思，叔叔。”姑娘道歉。

老李摆摆手：“没事没事，反而显得我更接地气了。”他觉得自己说得很幽默，但姑娘只是点了点头。

下午，老李在电梯里遇到了邻居王阿姨。王阿姨最近刚学会了广场舞，精神头很好。

老李又冲她笑了笑。

王阿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，说：“老李，你是不是最近中奖了？笑得这么阔。”

老李有些尴尬：“没有，就是…心情好。”

晚上，老李回到家，妻子正在看电视。他走到她身边，又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笑容。

妻子头也不抬地说：“今天笑得怎么样？”

老李叹了口气：“感觉…有点累。”

妻子关掉电视，走到他身边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然后，她指了指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喜剧节目。

“你看这个吧。”她说。

老李看着屏幕上的人物，也跟着笑了。这次，他的笑容，似乎稍微自然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