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天的笑点

老王在公园里照例下棋。对家是位年轻的女士，穿着考究，带着个大墨镜。女士走了一步，老王看着棋盘，慢吞吞地挪动一颗子。

“您这步棋，有点意思。”女士的声音不大，透过墨镜看不清表情。

老王笑了笑：“我这辈子，就喜欢下点‘意思’的棋。”

女士没说话，又走了一步。这次，老王盯着棋盘看了很久，然后叹了口气，把一个兵卒往前挪了一格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女士问。

“这兵卒啊，它也想往前冲，但它知道自己只是个兵卒。”老王说。

公园里的小孩放风筝，风筝线缠在了一棵树上。小孩的父亲跑过去，费了好大劲才把风筝解下来。风筝的尾巴断了。

“没事，系上就行。”父亲说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红绳，笨手笨脚地系着。

老王看着，又看了看棋盘上的兵卒。

“您下棋，是喜欢进攻还是防守？”女士突然问。

“都差不多。”老王说。“进攻的时候，想着要赢；防守的时候，想着别输。”

女士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轻轻地把一颗棋子推了出去。老王看着那颗棋子，没动。

“怎么不走？”女士问。

“等着呢。”老王说。“等着看看，这颗棋子，能走到哪里。”

傍晚，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。老王和女士还在下棋。太阳快落山了，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女士又走了一步。老王看着棋盘，拿起一颗棋子，在手里转了转。

“这颗棋子，”他说，“它好像知道，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