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付晚上很晚回家的男人

李先生的妻子，王女士，习惯了厨房里亮着的灯。不是为了做夜宵，而是为了确认他回来了。他经常在晚上十一点以后进门，脚步很轻，像一只试图不惊动任何人的猫。

王女士很少问他在哪里。她知道问也得不到完整的答案。他会说：“加班。” 或者 “客户那边有个紧急情况。” 偶尔，他会含糊地说：“碰到了个老朋友。”

有一天，王女士在冰箱上贴了一张便利贴，上面写着：“牛奶过期了。”

李先生那天晚上十二点半到家。他默默地把便利贴撕下来，扔进了垃圾桶。然后，他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新的牛奶盒，放在冰箱里。

第二天早上，王女士看到冰箱里的新牛奶，没说什么。她只是默默地把便利贴重新贴回冰箱门上。

李先生接了一个电话，声音很低，像是跟人商量什么。他走到阳台上，背对着王女士，用手捂着话筒。

王女士在客厅里整理花瓶，她把一朵已经枯萎的花瓣摘了下来。然后，她用剪刀修剪了一会儿叶子。

李先生回来的时候，脸上带着一种疲惫的表情。他走到餐桌旁，拿起一根香蕉，剥开皮，一口吃掉。

王女士看着他，问：“今天加班很晚？”

李先生没有抬头，只是含糊地说：“嗯。”

王女士端来一杯温水，放在他面前。“小心烫。”

李先生喝了一口水，说：“谢谢。”

他抬头看了看王女士，目光很快又移开了。他拿起手机，开始刷新闻。

王女士回到厨房，重新贴了一张便利贴在冰箱上。这次，上面写着：“香蕉也快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