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雕小故事全集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广场舞。不是跳舞本身，是看别人跳。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广场边缘的凉亭里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，盯着舞队。

有人问他：“李叔，您不跳？”

老李摇摇头：“跳不了。年轻时候是搞计划的。”

“计划？”

“对。那时候，所有动作都得提前排练好，步调一致。现在这……太自由了。”

广场舞的领队阿姨，穿着亮片紧身衣，热情地招呼：“李叔，您要不也来一段？活动活动筋骨！”

老李瞥了一眼阿姨的动作，慢吞吞地说：“我怕我一掺和，就乱了。”

阿姨愣了一下，继续挥舞着手臂。舞队开始换节奏，有人跟不上，动作略显迟缓。老李看着，深吸一口气，又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看了看。

隔壁王大妈，每天带着个保温杯，在广场边缘喂鸽子。她跟老李聊过几次天，知道老李以前是省里的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。

一天，王大妈问老李：“李叔，您看这些鸽子，成群结队的，也挺有计划的。”

老李没抬头，只是盯着舞队：“鸽子是自然形成的。计划生育，得靠人。”

王大妈沉默了一会儿，又撒了一把米。鸽子们争先恐后地啄食，一片混乱。她突然觉得，这混乱，比什么计划都真实。

广场舞结束了，阿姨擦着汗，走到老李面前：“李叔，您说我这舞队，怎么样？”

老李想了想：“人不少。”

阿姨又问：“您觉得，我们有没有进步？”

老李看着散开的舞队，有人在整理音响，有人在喝水，有人在互相抱怨：“进步了。越来越不像计划了。”

阿姨没听懂，笑了笑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
老李重新叼起烟，看着夕阳西下，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。他把烟捻灭在地上，用鞋子擦了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