荤素食谱大全

老李在小区广场上摆了个摊，上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本厚厚的《荤素食谱大全》。他没喊卖，就那么静静地坐着，翻来覆去地看。

隔壁卖凉皮的王婶忍不住问：“老李，你这书卖得咋样啊？我看你一天到晚就盯着它。”

老李头也不抬：“卖得…也就那样吧。有人问，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。”

王婶撇撇嘴：“这食谱有什么难回答的？想做啥就做啥呗。”

“不是，”老李放下书，指着其中一页，“你看这道‘清炒时蔬’，配料写着‘新鲜蔬菜，适量食用油，少许盐’。这…它没说用啥油啊。”

王婶：“用哪种油不行？”

老李叹了口气：“可不是嘛…可这书里又没写，我总不能告诉人家，用花生油、菜籽油、橄榄油，都行，但又都不完全一样，对吧？”

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过来，指着另一页：“这‘红烧肉’，写着‘五花肉，冰糖，酱油’。冰糖要不要炒糖色？”

老李猛地抬头：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
姑娘耸耸肩：“我妈说，炒了糖色才香。可食谱没写，我怕弄巧成拙。”

老李又翻回第一页，指着封面上的字：“你看，‘荤素食谱大全’。这‘大全’，是不是有点…太大了？”

王婶笑了：“你这摊子，卖的不是食谱，是让人思考人生。”

老李默默地继续翻书，目光落在“素炒白菜”上。食谱上写着：“白菜，适量盐。”

他自言自语：“适量…多少算适量？”

傍晚，广场上的灯亮了。老李的摊子仍然在那里，食谱依然摊开着，翻到了一道叫做“家常豆腐”的菜。配料栏里空空如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