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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退休后迷上了养花。阳台上挤满了各种盆栽，什么君子兰、绿萝、仙人掌，应有尽有。邻居老李偶尔会上去看看，问一句：“王师傅，您这花养得真好，跟孩子似的。”

老王总是笑笑，不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给花浇水、施肥、修剪。偶尔会对着一盆蔫不拉几的吊兰叹口气。

有一天，老李又来串门，看到老王正在给一棵仙人掌换盆。仙人掌扎得老王手都出血了，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，小心翼翼地把仙人掌放进更大的花盆里。

“王师傅，这仙人掌扎您了，疼不疼？”老李问。

老王擦了擦手上的血，说：“疼。不过，它扎我，是因为它想活下去。”

老李沉默了一会儿，指着一盆开得正艳的君子兰说：“您这君子兰，看着挺知足的，不扎人。”

老王看了看君子兰，又看了看仙人掌，说：“君子兰容易养，仙人掌难伺候。”

后来，老王又买了一棵仙人球。仙人球浑身长满了刺，连老王都不敢轻易靠近。他总是隔着手套给它浇水，小心地避开那些锋利的刺。

老李看着老王，问：“王师傅，这仙人球，您也喜欢？”

老王点点头，说：“喜欢。它扎得更深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又说：“有些东西，越难缠，越能看出它的生命力。”

老李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老王，看着那些在阳台上努力生长着的植物。

傍晚，老王端着一盆新开的花，走到阳台边。那是一棵原本蔫蔫的吊兰，现在开出了几朵小小的白色花朵。

他看着那些花朵，笑了笑，又拿起浇水壶，继续给它们浇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