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色冷知识

老李在小区广场上跳广场舞已经十年了。一开始，他选的歌是那种红红火火的，节奏特别鲜明的。后来，跳的人越来越多，他开始琢磨着，是不是得换点别的。

“老李，你这舞跳得挺好，就是这歌……” 王大妈凑过来，声音不大不小。“颜色是不是有点太浓了？”

老李愣了一下。“颜色？”

王大妈指了指音响。“就是这歌，听着感觉……特别亮。像刚涂了油漆的墙。”

老李想了想，把歌单里的歌都换成了慢三。节奏舒缓，旋律也比较平淡。广场舞的人少了点，但剩下的都跳得更认真了。

一个月后，广场舞又热闹起来了。这次，老李的歌单里全是怀旧金曲。那些歌，听起来灰扑扑的，像旧照片。

“老李，你这歌……” 张叔这次主动找上门来。“是不是有点太暗了？感觉像黑白电影。”

老李点点头。“是啊，我琢磨着，颜色太鲜艳容易疲劳，太暗淡又让人昏昏欲睡。得找个中间的。”

张叔看了看广场上跳舞的人，他们面色平静，动作缓慢，像一群在雾里穿梭的影子。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默默地跟着跳了起来。

隔壁楼的赵奶奶，每天站在窗边看他们跳舞。她不跳，只是看着。她总觉得，老李的歌单，就像一盒混色颜料，一会儿加红，一会儿加蓝，一会儿又加灰，永远也调不出她想要的颜色。

她今天又在窗边，手里拿着一本书。书页泛黄，纸张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。她翻到一页，上面画着一棵树。树叶的颜色，是那种介于绿色和棕色之间的，说不清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