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到流的黄句长句

黄句长在小区里开了个小卖部。他卖的商品不多，零食、饮料、几样水果，还有一些别人用不着的旧东西。比如，一个缺了腿的洋娃娃，一个缺了盖的保温杯，一堆颜色不一的袜子。

老李是小区里退休的音乐老师，每天早上都来买一瓶酸奶。他总是盯着黄句长手里的算盘，算盘珠子拨得飞快，却好像永远也算不出个价钱来。

“老李，今天酸奶两块。”黄句长头也不抬地说。

老李掏出两块钱，递给黄句长。然后，他指着那堆袜子，问：“这些袜子，怎么都卖不出去呢？”

黄句长放下算盘，看了看那些袜子，又看了看老李。“没人需要单只的袜子。”

老李点点头。“是啊，没人需要。就像没人需要只剩下半截的旋律。”

隔壁王大妈来买了一包瓜子。她指着那个缺了腿的洋娃娃，问：“这娃娃，谁会买啊？”

黄句长说：“也许有人喜欢残缺的美。”

王大妈笑了笑，没说话，拿了瓜子就走了。

后来，一个年轻姑娘走进来，盯着那个缺了腿的洋娃娃看了很久。她问：“这个娃娃，多少钱？”

黄句长说：“五块。”

姑娘掏出五块钱，买下了娃娃。她走到门口，回头看了看黄句长，轻轻地说：“我喜欢它不完美的样子。”

黄句长看着姑娘离去的背影，又看了看手里的算盘。算盘珠子依旧拨得飞快，但这次，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算什么。

傍晚，老李又来了，买了一瓶酸奶。他还是盯着黄句长的算盘，只是这次，他的眼睛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。

“老李，今天酸奶两块。”黄句长照例说。

老李掏出两块钱，递给黄句长。他没有再问袜子，也没有再说什么旋律。他只是默默地喝着酸奶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