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笨不会和女孩聊天

老李退休后迷上了广场舞。不是跳舞本身，是观察。他总坐在角落，手里拿着一杯茶，盯着那些围着音响扭动的人群。

他儿子小王，一直觉得老李观察的不是舞步，而是舞伴之间的互动。小王最近也开始尝试和同事小赵聊天，结果每次都像在背书，干巴巴的。

“小赵，今天天气不错啊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你…周末有什么计划？”

“还没想。”

小王回家抱怨：“爸，我这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？”

老李放下茶杯，指了指广场：“你看那些人，谁跟谁聊天啊？老王跟老刘，因为老刘的帽子是老王媳妇儿买的。张阿姨跟李阿姨，因为她们都喜欢同一个牌子的茶叶。”

小王不解：“这跟我和小赵有什么关系？”

老李摇摇头：“你跟小赵，聊聊…她办公室的盆栽，是不是最近有点蔫？”

小王：“…她办公室没盆栽啊。”

老李沉默了一会儿，又说：“那你问问她，午饭吃什么，是不是总排队？”

小王：“…她不吃午饭，她说她减肥。”

老李叹了口气，起身去广场了。小王看着他背影，突然想起，昨天他在电梯里，看到小赵抱着一摞文件，其中一张文件上印着一只小狗。

他想开口问，但又觉得…不知道该怎么问。

第二天，小王在茶水间看到小赵，她正在用手机看什么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他走过去，指了指她手机屏幕上的一只小狗，说：“你…养狗了？”

小赵抬起头，有些惊讶：“啊？这是我侄女家的，我发给朋友看的。”

小王点点头，又沉默了。

他觉得，自己好像更像个机器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