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哄男朋友的小故事

他最近迷上了收集小石头。不是那种奇形怪状的，也不是宝石级别的。就是路边，公园里，随便捡起来的，灰扑扑的，圆滚滚的，或者棱角分明的。

“这是我在公司楼下捡的，”他捧着一块小石子，认真地擦拭着，“你看，它有点像一只小乌龟。”

我看了看，确实，勉强有点像。更像一块脏兮兮的石头。

“哦，”我说，“像。”

他开始在客厅的地毯上摆石头。先是按照颜色，然后是大小，又换成形状。每摆完一种，都指给我看。“这个排列，你看，是不是有一种…嗯…内在的秩序感？”

我点点头。“嗯，秩序感。”

有一天，我看到他在厨房的砧板上摆石头。用番茄酱和黄瓜片作为装饰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艺术，”他说，非常认真，“我正在表达一种…对日常生活的反思。”

我看着他用小石头摆出一个歪歪扭扭的“家”字，旁边还用黄瓜片摆了一个像电视机的东西。
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我问。

“不用，”他说，“这是一种…个人化的表达。”

后来，我发现他开始在每个房间都摆石头。卧室，卫生间，甚至在鞋柜顶上。

“你打算把家变成一个石头园吗？”我问。

“不，”他说，“我只是想…让它们呼吸。”

我问：“石头也需要呼吸？”

他想了想。“也许吧。它们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。”

他把一块特别小的石头放在我的枕头旁边。

“这个，”他说，“是你的守护石。”

晚上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枕头边上的石头硌得我有点疼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发现他还在研究石头的排列方式。他用尺子测量石头之间的距离，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。
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我在计算，”他说，“它们的…存在意义。”

我端着一杯咖啡，看着他专注的样子。

他突然抬头，问我：“你觉得，这块石头，更适合放在这里，还是那里？” 他指着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石头。

我看着那两块石头，又看了看他。

“随便吧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