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男朋友睡觉的短篇故事

他翻了个身，枕头底下似乎塞了什么。我没问。

“今天开会怎么样？”我问。

“还行。”他盯着天花板，“领导又讲他年轻时候的事了。说当年他也是从最底层做起，睡办公室，吃泡面。”

我点点头。客厅里电视放着纪录片，讲帝企鹅在南极的生存故事。

“他讲得特别激动，好像他吃泡面跟企鹅在冰天雪地里孵蛋是一回事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嗯。他说现在年轻人啊，吃不了苦，不能坚持。他说他当年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小了，“他说他当年为了公司，连续三天没合眼。”

我看着电视里企鹅们挤在一起，互相取暖。一只企鹅摇摇晃晃地撞到另一只，它们都没发出声音，只是重新调整了位置。

“他有没有说，当年泡面是加辣的还是不加辣的？”

他愣了一下。“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我关了电视，“睡吧。”

他翻身，把枕头下的东西抱在怀里。是个小小的，塑料的企鹅模型。

“这……这是谁的？”我问。

“啊，”他声音越来越小，“同事送的。说是激励我。”

他闭上了眼睛。

我起身，走到窗边。外面街灯昏黄，照在楼下的积水上，泛着油彩色的光。

隔壁邻居家的狗又开始叫了。